他揮了下手,瀟灑地走了,絲毫不留戀。
遲隱目瞪口呆,“這人……”
等他背影消失,遲隱才關上門回了臥室。
陸遠走了,但是關上燈躺在床上後,遲隱沒有絲毫的睡意。
她大概懂得陸遠的心思,想和她重修舊好,但是這種事情不是說了聲答應就行的。
他們之間相隔的事情太多,要解決的事情也很多,在一些事情沒處理完之前,她走錯一步,之前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
遲隱嘆了一聲,扣著枕頭,想到了以前。
之前兩人一個初中,一個高中,每到放假時,陸遠就拐到她學校門口接她,兩人到鎮子上吃些燒烤,隨便瞎聊。陸遠向她炫耀手機裡偷拍的女生,誇人家好看,腿又直又白,又說有很多女生對他表白,自大得不行。
遲隱那會兒對他沒意思,就很誠懇地給他出主意。
當時,陸遠盯了她一眼,兇道,“小屁孩,知道什麼啊。”
惹得遲隱對他翻白眼。
陸遠有時也會到網咖上網,她也跟著,他在那呼呼喝喝地打遊戲,她就在旁邊安安靜靜寫作業。他玩多久,她等多久。
玩過癮的陸遠終於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捏著她肉肉的臉頰,笑眯眯地,“我們家隱隱好乖。”
語氣像在逗弄小孩子。
她在一瞬間紅了臉。
現在想來,那時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不然怎麼會像小媳婦似的跟在他後面。
這夜失眠,第二天遲隱上班時都帶著青眼圈。
今天她還有一場監獄採訪,這還是梁緒給遲隱提供的訊息,一週前遲隱才定好了約談時間,看時間差不多了,遲隱叫上小張帶上攝像機,兩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今天要採訪的是一個十九歲的女犯人,年前她男朋友因為開車撞死了人進了監獄,被判二十年,女犯人一時想不開就把剛生下來不久的孩子捂死了,之後又到警察局報警自首。
遲隱見到朱美佳時很吃驚,看著弱不禁風,面色蒼白,行動畏縮,讓遲隱想到了大學時機能實驗課上的小白鼠。怎麼都不像是會做出這麼殘忍事情的人。
小張已經架好了裝置,對遲隱比了個ok的手勢,遲隱點頭,調整了下面部情緒,溫聲說,“你好我是電視臺的記者,一週前的打電話給你的那個人,我可以叫你美佳嗎?”
朱美佳看著她,怯懦地點頭。注意到遲隱身後的攝像頭,反射性地垂下了目光。
遲隱露出和善的笑容,“以後播出的話會給你打馬賽克,也會用化名,所以你別擔心我們會侵犯你的隱私,播出之後沒有人會認出你的。”
這些話在之前的約談中遲隱就已經向朱美佳說過了,再一次說明主要是為了讓她放下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