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能帶我進南坪村嗎,我女朋友是電視臺記者,被困在裡邊了。我力氣大,能幫你們救人。”
小警察立即搖頭,“這不合規定,我們不能讓群眾冒險。”
遠處的梁緒自從陸遠走來就注意到他了,聽到他說的話,眼睛眯著,而後把陸遠上下打量了一眼,皺眉問,“你說你女朋友是電視臺記者。”
被困住的唯一一個記者就是遲隱。
梁緒垂眸,淡聲道,“那你就跟著我們,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陸遠不再說廢話,擼起濕答答的袖子,一把撕掉礙事的褲腿,也投入了救援的工作。
…………
遲隱昨晚給陸遠打電話,話說到一半手機就沒電了,她在黑暗中苦笑著。
大嬸家的小孩此刻緊緊依偎著她,小手緊緊拉著她袖子,身子都在發抖,“姐姐,我們會有事嗎?”
“不會,”遲隱撫著她頭,輕柔地安慰,“警察叔叔很快就會來救我們。”
小桃把頭埋在她胸口不說話。
後半夜時,雨就停了,但是大嬸家房頂被暴雨沖破了,掉下來一塊木樁,正砸在遲隱小腿上,疼得她幾欲昏過去。
她試著動彈,發現一動就鑽心的疼。
蠟燭也用完了,漆黑中,她只感覺傷口濕漉漉的,想是流血了。
她和大嬸把唯一的毯子給了小女孩,後半夜房頂破了,遲隱淋了雨,渾身濕答答的,此刻感覺頭暈目眩。
被砸了還不算,她還發燒了,真夠倒黴的。
從雨停了開始,她就靠著牆壁頭腦昏沉,似睡非睡地摟著懷裡的小女孩,淩晨五點,乍見天光,從二樓視窗看著水面漲到了半個房子那麼高。
還能等到救援人員來嗎?
遲隱摸著燒到幹裂的嘴唇,默默靠緊了懷裡的小桃。
為了能讓救援人員看到她們的存在,遲隱讓大嬸找到塊破布,從隨身的包裡翻出口紅,在布條上寫下大大的救命兩個字,掛到了視窗。
做完這些,她虛弱得人都要虛脫了,便靠著牆閉眼補充體力。
似睡非睡間,聽到小桃在呼喊。
遲隱慢慢睜開眼,看到從視窗爬進來的人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