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姐的意思。”陸遠遙遙注視著遠處高高升起的起吊機,目光平靜。
在這件事上,他聽她的。
下午三點的時候,遲隱準時去接她姐。
遲隱姐姐遲麗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平常在家裡沒少管遲隱和遲程,小女兒家的心裡話什麼的遲隱就從沒對遲麗說過。
在大二之前遲隱一向是遲麗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不過後來,遲麗旗幟分明地站在反對陸遠那邊,遲隱就不再聽她的話。
火車晚點了半小時,遲隱接到遲麗和姐夫後已經四點,回到家就四點半。
遲麗一邊讓丈夫把行李搬進客房,一邊打量遲隱租的房子,九十多平米,兩室一廳,獨衛和廚房都有,單身女孩一個人住著確實挺寬敞。
“你每個月房租多少?”
“這裡在市中心,房租貴點,兩千多。”遲隱洗了水果端出來,又把她姐夫喊出來吃水果。
“一年下來好幾萬呢。”遲麗搖搖頭,覺得太貴了。
“有條件幹嘛不讓自己過得好點。”遲隱倒不覺得太貴,現在陸遠時常會過來,這個空間正好夠兩個人生活。
三人說了會兒話,遲隱忙起晚餐,遲麗說要洗澡就去了浴室,廚房裡就她和許振剛忙碌。
“姐夫,你放著我來就行了。”
許振剛侷促地搖頭,“沒事沒事,我可以。”
浴室裡遲麗聽到兩人說話,大聲說著,“遲隱,讓你姐夫忙就行,反正他在家也都這樣幹。”
許振剛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看著有幾分可憐。
她姐家女強男弱,遲隱一直都知道,這會兒也只是裝作羨慕地說,“姐夫,你對我姐真好。”
許振剛扯了下嘴角,什麼也沒說。
飯後許振剛提出要去醫院看他媽,遲麗不耐煩,瞪著他說,“去什麼去,現在這麼晚了,又不是什麼大病,明天去也行。”
許振剛默默了會,倒難得地堅持,“你不去的話……那我就去了。”
說完就出門了。
遲隱在一旁默默收拾餐桌,尷尬極了,這時候也不知道該不該送送,給他指指路,好在遲麗又追出去了。
遲隱嘆了口氣。
夫妻之間的事鬧到外人面前就沒什麼意思了。
兩人一時半會不回來,遲隱一邊刷碗一邊給陸遠打電話。
她剛打過去,那邊立刻就接了,“嘖,這都幾點了,你才打過來。”
遲隱看了眼時間,無辜道,“才八點多啊,很晚嗎?”
“八點多是不晚,可你不看看上午我們十點多分開的,現在都過去了十個小時。”他那個十咬字特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