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剛才人也鬧夠了,受害者的家屬漸漸被親人勸走,這會只剩下了女人跪著。
“大嬸,您起來吧。”遲隱去拉她,女人抬頭看她一眼,顫巍巍地就著遲隱的攙扶站起來。
站起來遲隱才發現她額頭青了一塊,想是剛才磕的,臉上還有被抓傷的血痕。
挺普通的家庭婦女,藉助遲隱攙扶起來後,低聲道謝。
雙手扶著膝蓋,慢慢走遠了。
“她是段上利的老婆。”剛才見遲隱出來後走向了人群,鐘瑤也跟了過來,這會瞧著女人遲鈍離開的背影,慢悠悠說了句。
“真可憐。”
“有什麼可憐的,原本他們可以清白無辜,現在這樣是他們自己做了這樣的選擇。”攝像已經離開了,法院門口人們步伐匆匆,就她們站著交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遲隱不解。
“這裡面曲曲道道可多著呢,如果就像你所說的,建築材料有問題,為什麼段上利不指出來,什麼鍋都自己背了。”
“你是說……”遲隱恍然大悟,想到某種可能性,頓時捏緊了手提包的帶子。
鐘瑤沒說什麼,掃了眼腕上的手錶,扭身走了。
遲隱攔住她,“鐘瑤,你從前天起包括現在就一直在暗示我,你想幹什麼。”
“我只說,信不信由你。”鐘瑤頭都沒回。
遲隱還想再追,包裡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陸遠打過來的。
“今天還加班嗎?”
“我今天沒班。”遲隱招了輛計程車,坐上後座時,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剛才那對母女,手緊緊牽著,走得緩慢。
“遲隱?”
“嗯?”遲隱回過神,視線從後視鏡中脫離,回答陸遠的話,“嗯,我在呢。”
“下班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