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沉默著搖頭。
梁輝不停地搓這手指頭,心裡焦躁不已,想到陸遠的身世還有天鴻不幹淨的手腳,一顆心吊得老高,過了好久梁輝又求證似地問了一遍,“你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陸遠回答得堅決,心裡更是一片清明。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陸遠,你再……”
“是兄弟就別再勸我了,”陸遠頭也不抬,舉起筷子夾了菜,“你只要告訴我幫不幫?”
“唉……”梁輝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抵著額頭,心裡還是驚濤駭浪,“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回頭給你介紹。”
陸遠鬆了一口氣,朝他碰了一杯,真心道謝,“真是謝謝你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向誰說。”
“都是兄弟,別說這些外道話,”梁輝搖頭示意不用客氣,又叮囑陸遠,“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你要做好準備,我也會幫你暗自聯絡下有沒有一樣的朋友。”
“還有這種事,最好做到一擊即斃,讓對方警醒了,反而不好辦。”
陸遠注視著店外的昏昏夜色,語氣淡淡的,“知道。”
之後,梁輝很快介紹了一批人,來場地那天,陸遠先把這個監理人員全都請出去吃飯,好讓梁輝請的那批人工作。
這次甲方聘請的監理有一個資格比較老的總監,從業二十多年了,老成持重但也很圓滑,場面話極其能說,和陸遠也就見過三四面,在飯桌上談得比誰都熱烈。
“你們包工頭不容易啊,一方面要應付還要面對工人的討債,萬一跑了,你們都是白幹。”權時茂深深嘆息了一番,彷彿真替陸遠同情似的。
陸遠扯扯嘴角,渾不在意,“哪行都有難處,習慣了就好。”
“那是那是,就拿我們這行說,要是遇到一些蠻不講理的包工頭,根本不把你當人看,鳥都不鳥你。”
“撈油水的機會難道不多?”陸遠散漫笑笑,看了眼臉已經黑紅的權時茂,“像你這樣的位置,算是熬出來了吧。”
聞言權時茂不認同地“喲”了一聲,“以前倒還好,不過自從溱水橋出事了以後,上頭調來了一個作風頗嚴厲的市長,對這方面管的挺嚴格的,聽說還把市面上的監理公司都排查了一遍。”
“是嗎?”
“那可不是。”權時茂撇撇嘴。
陸遠摩挲著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
早上開部門會議,主要針對現今炒得火熱的股票操控案,主任周澧正看著遲隱提供的稿件。
這是鐘瑤昨晚發給她的,她整理了一番,其中的內容都看得她心驚。
其中有一份賬單,記錄著天鴻幾次股票交易達到洗錢的內幕。
很詳細。
周澧看了半天,眉頭緊鎖,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要是都爆出來,會引起不小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