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餘澄擔憂的眼神,賀頌之寬慰她:“沒事,它沒那麼脆弱。”
他略微俯身,將小車往前推:“我們走吧。”
小車就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歪歪扭扭地艱難行進著。
前一段路倒還順利,可到了拐彎的地方,小車像是終於撐不住了。
輪子一歪,像是終於認了命,側翻了。
她的書,他的書,全部“嘩啦啦”倒了一地。
餘澄:“......”
賀頌之:“......”
也許是這一天的經歷太過坎坷,餘澄也不免苦中作樂了起來。
她唇角揚起:“是不是有點像,‘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賀頌之也笑了:“情境不怎麼適配,意境倒是足夠了。”
她化用的還挺不錯。
他不知道的是,餘澄從小就受父親影響,讀過許多古代經典,有些到現在還能背下來。
只是在純粹以學習成績為導向的校園環境裡,她所擅長的,有時候很難被發揮出來。
他們重複了一遍不久之前經歷的動作。
好不容易壘完,他們直起身來,看著對方同樣無奈的神色,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口罩掩得住上揚的嘴角,卻蓋不了雀躍的眼睛。
好像,每次和他遇見,都是餘澄很狼狽的時候。
但她在他面前一點也不覺得丟臉。
反而......很安心。
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嘲笑她,也不會同情她。
他所有的舉動,只是他認為自己應當做的,不包含任何其他意味。
是人對人最基本的信任與尊重。
她看向賀頌之:“那現在怎麼辦?你的車,好像經受不了再一次折磨了。”
賀頌之思考半晌:“兩個人力量總比一個人大。這樣,我在小車前面扶著,你在後面扶著。”
想了想,又開玩笑補充一句:“不是讓你出力多啊。走前面腳容易被輪子硌著。這是我的慘痛教訓。”
餘澄點點頭。
他們一前一後推著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