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禮說她是學妹,不過孟知卻沒有打蛇上棍喊他宋學長,還是宋總這樣疏遠的叫著。
她說完,仰頭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桌上看熱鬧的人頓時轟然叫好。
她的疏遠,在旁人眼裡倒更像是她對宋清禮的尊敬,沒有刻意攀關系的意思在。
而且她喝得爽快,眾人只覺得她大方,更不會想別的。
於是又去看宋清禮,想看宋清禮的反應,是給孟知面子,還是像剛剛所有對他敬酒的人那樣,沾了沾唇就算過去了。
倒不是說宋清禮這樣就不給旁人面子,只是他今晚過來應酬的態度確實不怎麼上心。席面上只和沈以彥說話,旁人和他搭話,他也只是點一點頭,別人說十句,他也回不了一句。
他這樣難以討好,看得陶主任和錢導都急得想撓牆,恨不得自己能化身美女,纏著宋清禮問問他喜歡什麼樣的。
電視臺不缺美女,要是宋清禮表示出對孟知的特別來,馬上一個電話叫上十來個美人過來,輪著陪著他喝,非把人灌醉不可。
現在在場的人頭裡,就屬長相上孟知最為出挑。她的臉蛋清純,氣質卻溫柔端莊,一雙桃花眼彎彎的,不笑的時候都好像在朝你笑,正好可以藉此觀察一下宋清禮的反應。
看看孟知旁邊的小夥兒,得知和孟知坐一起的時就高興得不行。沒事就用視線餘光偷偷看她,一有機會就找她搭話。
再看宋清禮,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他彷彿沒有感覺一樣,旁邊沈以彥伸出手來鼓掌,又去推宋清禮的胳膊,讓他起來。
宋清禮扭頭重重看了一眼沈以彥,這才慢慢起身,端起酒杯,仰頭就把杯子裡剩下來的酒水一飲而盡。
他喝完,白皙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彷彿完全不受酒氣影響,旁邊的人一看連忙大力鼓掌,熱鬧的喧囂聲幾乎沖破房間。
專門服務他們這一間的服務員都忍不住探頭進來,看看他們搞什麼鬼。
“不用客氣。”他放下杯子,重新坐了下來。
他的松動彷彿開啟了今晚宴席的高潮,其他人紛紛湧過來,要敬他一杯。
不過,除了孟知之外,宋清禮對誰都再也沒有站起來過,有人後知後覺拿眼去覷孟知,但是瞟一眼,席間已經沒有了孟知的影子。
“小汪,孟知去哪兒了?”有人問坐在孟知旁邊的小汪。
小汪已經喝得上了頭,聽到他的話,慢了半拍才道:“不知道啊……衛生間?”
孟知正在衛生間拿冷水潑自己的臉,她今晚喝了不少,人已經有些醉了。
冷水沖到臉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的精神為之一震。
幸好她已經卸了妝,不需要重新補妝。她用餐廳提供的面巾紙擦拭臉上的水珠,打定主意等到酒局結束再回去。
該敬得酒,她已經敬完了,再喝下去,吃虧得只能是她自己。
她走出衛生間,朝跟包廂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這家餐廳和電視臺離得不遠,他們常來,所以孟知倒也不陌生。
不過,今晚孟知走在過道上的時候,卻有一種別人再看她的感覺,有好幾個人走過去好遠,還回頭對著她指指點點。
孟知起先以後自己臉上有東西,路過鏡面牆的時候,故意放緩步速,抬頭仔細一眼,她的臉上幹幹淨淨,衣服也沒有任何不得體的地方。
怎麼了?孟知心想。
誠然,孟知從小到大都因為長相,習慣了被人投來注視。
但是今晚的感覺和以前別人看她的視線不一樣,具體什麼不一樣,孟知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