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急救室還躺著好幾個人,現在也不顧程式了,能把今晚應付過去,已經很好了。
孟知連忙擠上前,聲音顫抖著道:“我是,我是……”
目光不由落到旁邊的病床上,宋清禮睡著的面孔,讓孟知的眼淚一下子洶湧地落了下來。
醫生看她這樣子,表情都沒變,這種情形他已司空見慣,說:“麻藥還沒過,等麻藥勁過了,他就能醒了。”
接著又說了宋清禮是多出骨折,是這批患者裡比較幸運的,沒有受到重傷,他後面那輛車的司機就慘了,送到醫院就沒了。
孟知流著淚點頭,醫生交代完了,護士要推著人去病房。
臨走前,醫生突然叫住孟知,把一個東西交給孟知的手上。
“這個是患者手上一直攥著的東西,你看看。”
孟知接了過來,發現是一個福袋,上面沾了血漬,福袋的鮮紅色面料也變成殷紅色的色塊。
孟知認得這個福袋,這是宋清禮打算像她求婚的戒指就裝在裡面,戒指是一款三色寶石,宋清禮這麼理智的人,聽信了珠寶商人的推銷,聽到“結婚寶石”就覺得寓意很好,馬上就買下來找工匠打造成戒指。
她捏了捏福袋,那顆漂亮的、世間獨一無二的結婚戒指已經不見了。
走進病房裡,小護士還沒走,看到孟知過來,跟她細細交代怎麼照顧宋清禮,還說如果他醒了,立刻就叫她過來。
孟知一一點頭,最後坐到病床旁,按照護士的交代,拿棉簽棒給他沾溫水濕潤幹燥的嘴唇。
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宋清禮,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多,宋清禮才睜開眼睛。
他看到孟知,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孟知就哭著撲他身上,也不敢真壓著他,只靠在病床上挨著他哭。
“嚇死我了,你都自己上班了,怎麼不請個司機,要自己開車!”孟知憋了一肚子的話,一連串吐露出來。
宋清聽著她的話,眨了眨眼睛,有了自己出事的實感。
他想伸手摸孟知的頭發,但是麻藥讓他出了眼珠,什麼都動不了。
“你等等,我去叫護士。”孟知不用他安慰,自己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就起身去找護士。
一番問切,護士給宋清禮換了新吊瓶,囑咐孟知這次吊瓶吊完再來叫她拔針。
拔針,不是換藥,孟知知道宋清禮的情況是穩定了。
等人離開,孟知重新坐到了宋清禮的面前,宋清禮一直看著她,孟知想了想,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
宋清禮這次闔了闔眼,直到這個吊瓶的藥劑吊完,宋清禮才有力氣說話。
見他要說話,孟知反而捂住他的嘴,說:“你還是睡覺吧。”
她想了想,把宋清禮遺失的手機和平安福袋拿了出來,放到他的床頭。
宋清禮微微偏頭,看到了床頭上的東西,然後笑了笑。
“還以為丟了呢。”他還是開了口,聲音嘶啞,然後讓孟知把福袋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