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是生物課,你的試卷寫完了嗎?”
溫酒懶洋洋的瞥了沈眉山一眼,那一眼讓沈眉山頓時心涼了一半。
溫酒看她的眼神就像他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裡面什麼也沒有。溫酒以前看她不這樣的。
沈眉山眨了眨眼睛,咬了咬嘴唇,把這一股心酸咽進嗓子裡。
“寫完了。”溫酒的聲音不輕不重,縹緲的讓她抓不住什麼情緒。
“那行,不會的地方等會老師講的時候,你好好聽。”
“我就不能問你嗎?”溫酒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沈眉山揚了揚腦袋。
“能啊,但我也不能保證我全都會啊。”
溫酒斂下眼瞼,不再說什麼了。
他們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隔了一些東西,一種讓人難以捉摸,說不清的陌生感把沈眉山層層包裹住,讓她的心髒陡然窒息,又還給她空氣。
這樣的結果是她想要的嗎?
是她想要的。
溫酒不再對她那麼的好,她可以控制住自己喜歡溫酒的心嗎?
可以嗎?
沈眉山看著眼前的試卷,陷入一種絕望的思緒裡。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感,她沒有人可以傾訴,她不知道該去和誰說。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的情感沒有人可以說,但可以寫下來,到現在才發現,寫下來是沒有用的,要有人給她答案才可以。
溫酒對她的疏遠感是自己想要的,可溫酒這樣的態度也是最讓她心寒的。
她不想溫酒這麼對她,不想,特別不想。
她現在不大想面對溫酒,與他無話可說,或者說,自己心裡有鬼,不知道如何說。
沈眉山很慶幸自己今晚要上藝術課,不用整晚都和溫酒待在一塊兒,可是自己走出了那個位置,走出了校門,總感覺自己還是走不出溫酒。
晚上在方禾木那裡上課,說是上課不如說是自己練習。方禾木該教她的理論都教了,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的功夫了。
在那吊嗓子的時候,紀折瞪了她一眼。
“沈眉山,你唱錯了!”紀折嚷了一聲,讓沈眉山打了個寒顫,立馬回過神來。
“你怎麼搞的,這摺子你唱了多少遍了?這都能唱錯嗎?沈眉山你這麼心不在焉的,我們的比賽怎麼辦?”
紀折是和沈眉山搭檔的老生,他和沈眉山的搭檔關系是從賈子年離開之後開始的。紀折年紀和沈眉山相仿,但他的名聲不如沈眉山,畢竟這些年來沈眉山走南闖北唱了不知道多少場了。方禾木也有意讓沈眉山帶帶他,但紀折心高氣傲,並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如沈眉山。
沈眉山今天唱錯了詞就讓他抓著把柄,心裡更是得意了些。
“比賽的時候我不會想多的,所以你放心好了。”沈眉山淡淡道,她也知道自己該收拾好思緒了,可她就是做不到,做不到不想溫酒。
溫酒,溫酒燙眉山,燈火入眉彎。
可我看不到一點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