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輕輕捧起沈眉山的臉,對著她腫起來的臉頰輕輕吹了口氣。
“吹一吹就不痛了,小山不痛了啊……”
溫酒的聲音輕柔柔的擦過沈眉山的臉頰,帶著他的氣息湧入沈眉山鼻腔之中。
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樣的親近,可沈眉山感覺不到半點的旖旎和曖昧,他只是在單純的安慰自己,是真的在心疼自己。
“溫酒,怎麼可能會不痛呢……”沈眉山以為自己哭得久了就哭不出來了,可現在還是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她覺得自己現在矯情死了。
可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今天早上是多麼的悲憤有慶幸,原來自己的父親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原來自己身世是這樣,那自己離開這個家又多了一個理由,自己心裡的愧疚和憎恨又少了一份。
可是,無論是誰,突然間被告知自己其實是被領養的,心裡的打擊還是很深刻的。沈眉山已經過了這深刻的時間段,被方才那一場架下的驚心動魄了一下,早忘了白天時的要死要活,現在被溫酒煽情了一下,只覺得自己原來也是可以被人捧在手心裡疼的。
“溫酒……”
“嗯?”
“我腿麻了……”
……
溫酒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後幫沈眉山拉直了腿給她順順血。
“你現在還住家裡嗎?”
“沒,住在我師父的工作室裡。”
“哦…”
一陣沉默。
沈眉山低著頭看溫酒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按著,他的力道控制的挺好的,按得沈眉山很舒服,一會兒自己的腿就不是那麼的麻了。
兩個人一個抱著胳膊趴在腿上,一個按著對方的腿,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
沈眉山舔了舔自己被破了皮的口腔,現在還能感覺得到臉頰上的酸腫。她眨了眨眼,視線轉移到了溫酒的眼睛上,溫酒的睫毛真的很長,她感覺應該有兩厘米了。而且很密,黑黢黢的,像是畫出來的,這麼濃密的睫毛自然而然的看過去讓人有種他畫了眼線的錯覺。
溫酒真好看。
沈眉山心裡這麼想著,如果自己有他一半一半的美貌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沈眉山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她開口喊了聲溫酒。
“溫酒……”
“嗯?”
“我餓了,好餓……我一天沒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