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把小窗戶關嚴實了,給沈眉山蓋上被子,自己坐在床邊看著沈眉山。微涼的指間在沈眉山的臉上滑動,沈眉山微微蹙了蹙眉頭,但並不影響她的睡眠。
溫酒撐著下巴看著沈眉山,看了好一會兒。
他知道沈眉山長得並不是屬於好看那一類的,但這張緊巴巴的五官就是讓他心動的不得了。他情難自已的伸手捋了幾把沈眉山的劉海兒,暗自笑自己的幼稚,然後裹了大衣出門去敲房東家的門了。
房東家的大屋子被分割的四分五裂給租了出去,住在這裡的人頗雜,除了學生也有其他的上班族,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回來,所以大堂的燈一直亮著。溫酒說是去敲門,倒不如說是找個地方蹭點燈,避個風。
他手上拿了本有關外科的書,搬了張小板凳坐在大堂的裡面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房東男主人家下班遲,也算是剛和朋友們廝混回來,這會兒一身酒氣,在客廳裡看到溫酒頗詫異。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他對這個小夥子還算蠻喜歡的,房租給的痛快這是一點,他也不嫌棄屋子環境差,有幾迴路過他屋子伸頭忘了兩眼,比他這個房東還愛護房子,弄得幹幹淨淨的。凡是愛幹淨的人總是給人好的印象。
“妹妹來了,我在這看看書。”
男主人瞭然了,雖說是妹妹,但同處一屋一晚上,不知道的人指不定嚼什麼口舌呢。即便是親妹妹,古時男女七歲便不同席了,是該避這個嫌。
“那你要不要個熱水袋?雖然家裡沒風,但也冷呢。”男主人說著在放香爐的櫃子裡翻找了一陣,找出一個綠油油的熱水袋。“熱水在這,冷了就換一次。”
溫酒沒推辭,道謝著接受了。
有了熱水袋之後的幾個小時就不那麼的難過了。溫酒縮著身子在犄角旮旯裡看完了一整本書,然後趕在五點半早餐攤點擺攤的時候買了早餐回來。
溫酒的動靜不小,就是想弄醒沈眉山,沈眉山醒了之後才驚覺自己居然在溫酒床上睡了一整晚,頓時羞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了啊,別別扭了。床頭櫃裡有我替換的牙刷和毛巾,你快點去洗臉刷牙,我們吃完早飯,趁別人都沒醒呢,去圖書館。”
沈眉山飛快的找出牙刷和毛巾,然後在溫酒的帶領下去洗漱。
她越想越覺得躁得慌,她昨晚就那麼睡過去了,那溫酒呢?溫酒睡得那裡?
沈眉山不是在乎名節的人,要是那麼在乎的話,在學校裡的那些人那麼說她的時候早就去跳樓了。她在乎的是,這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和溫酒的正常關系?朋友之間關系再好,也沒有好到同睡一床,或是一屋的吧?當然,轟趴不算。
沈眉山站在露天的池子邊,心不在焉的刷著牙,滿口泡沫心不在焉的。身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也不知道。
“喲,新面孔,小溫的妹妹?”
沈眉山眨了眨眼,算是預設了。
“親妹妹啊?怎麼跑你哥這裡來了?跟家裡鬧矛盾了?離家出走?再吵架也不能離家出走不是,你哥疼你,昨晚在我那破大廳裡捱了一晚上,你這麼大的人了也要懂得為自己哥哥著想一下嘛!雖然你哥人高馬大的,但凍一晚上也難免會感冒的。”
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儼然是自己腦補好了一場不肖妹妹投奔仁慈哥哥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