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個黑乎乎的身影開啟了門並且快速溜了進來,黑暗中成阿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姐,我救你出去”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這樣對成阿姨說。
成阿姨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她聽出了是個女人的聲音,也能聽懂對方想救她,當即沒有反抗也沒有發出響動,跟著那兩個身影小心翼翼的跑了出來,直跑到村口,成阿姨才看清楚那人的樣子。
十幾年沒見,再熟悉的面容都是陌生,更何況那個人又黑又老,面板幹皺一片,一大半的頭發都白了。
要不是那個人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成阿姨都不能認出來那是自己的二妹,自己從小帶到大一貫沉默寡言的二妹,還是那個當年跟著其他兄弟姐妹一起幫著大哥,使得她一氣之下離開這裡的親人。
時光隔閡的不僅僅是成阿姨和妹妹的容顏,感情依然,成阿姨不知道對方怎麼知道她在那裡,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救自己。
成阿姨的二妹也沒想著說,她只是遞給成阿姨兩塊餅,讓成阿姨趕快跑吧,能不能跑出去都是她的命。
成阿姨記得自己跑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神麻木而平靜,心中明白如果自己跑不出去,對方怕是不會再救自己了。
成阿姨憋著一股子勁頭也不回的跑遠了,她循著記憶中的路跑的飛快,她知道這下子誰也不能幫她,她想要下半輩子好好的活就必須自己拼命的跑出去。
也許是想著出不去就是死的那種決絕,也許是成阿姨多年沒回來不知道村子裡面的路早就變了,成阿姨天亮的時候跑到了和她來時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條路上。
那時候成阿姨一股子勁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可她不敢停下來,她只能一邊狠狠地咬著手上的餅,一邊盡自己最大的意志跑,直到跑到了鎮上。
成阿姨沒有停下,她不知道前夫那一家子現在的情況和勢力,鎮上也不安全,可成阿姨沒有回縣裡的車費,客車司機毫不客氣的驅趕她,無論她怎麼哀求都不行。
最終成阿姨拄著撿來的樹枝慢慢的走去縣裡,也是在這段路上碰到了墨雍。
就是聽墨雍和瑾瑜也能想象出來成阿姨面臨的情況多麼危險,這一路又是多麼艱辛,成阿姨本人又是遭受了怎樣的磨難。
成阿姨從回來到現在一直發著高燒,對墨雍的碰觸還有一些排斥,也就是瑾瑜和小小的墨昭能夠稍微安撫一些。
墨雍和瑾瑜是在成阿姨睡著後商量的,他們決定立刻離開這個縣城,因為這裡也不安全了。
眾所周知拐賣人口從來都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鏈條,涉及的人數必然是眾多的,墨雍不能賭成阿姨前夫一家子只是那另外的少部分最底層,他們做了最壞的打算。
墨雍寫了幾封舉報信分別投給了縣城的各個部門,然後帶著瑾瑜和成阿姨四人快速離開。
到市裡的時候墨雍讓瑾瑜和成阿姨他們在旅館待著,他拿著寫好的舉報信再次找了市裡的各個部門舉報,尤其是市長郵箱,因為他在小報刊亭看見市長的資歷以及年齡。
回來後墨雍沒敢停留帶著瑾瑜和成阿姨再次離開,他們要回他們的家,只有那裡才能讓異鄉的一行人安心,也才能讓成阿姨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