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移話題道，“對了，現在都快二十分了，咱們該去學校了。”
遲敘點點頭，關上門洗漱過後，背上書包才重新走了出去。
明玥飛到他校服外套的領口中，爪子勾住拉鍊，僅露出一雙黑豆眼和翹起來的羽冠，不仔細看發現不了她。
遲敘察覺到鎖骨下毛絨絨的一團，垂下的睫毛顫了顫，耳尖透紅。
福利院離學校不遠，遲敘每天早上都是步行上學，一方面鍛鍊身體，另一方面是不用去公交車上人擠人，因為自閉症是很難在過於吵鬧的環境中正常待著的。
季芸白看著一言不發的少年，有心說點什麼吸引他注意。
“遲敘，我有幾道數學題沒聽懂，等到學校了，你可以教教我嗎？”
季芸白這麼問，也是因為這幾年自從她和遲敘關係熟悉之後，遲敘沒少給她輔導功課，不然她也沒辦法考上重點，還當了副班長。
以往只要她問不會的題目，遲敘從來沒有拒絕過她。
但這次遲敘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果斷地說了聲：
“不。”
季芸白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她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困惑，“為什麼啊？是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遲敘的視線微微下垂，看向自己領口處露出的那簇鵝黃色羽毛。
明玥剛才沒忍住，用喙啄了下他，本來也沒指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但誰想遲敘還真拒絕了原文女主。
“鸚鵡，”他語氣認真，“要照顧。”
季芸白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她咬了咬下唇，強笑道：“一隻鸚鵡而已，又不會跑掉。而且...”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遲敘的領口，“帶寵物上學不太好吧？萬一被老師發現...”
遲敘的腳步突然停住。他轉過頭，琥珀色的眼睛直視季芸白。這個舉動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尋常。
“她、乖。”
遲敘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很清晰，“不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