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會將她尊敬的天啟者的辛苦付諸東流。
“……”
然而面對這樣的婭嘉,德佩羅的回答只能是沉默與一聲悠長的嘆息。
“……我不是說了嗎……”德佩羅停頓一瞬,繼續嘆道:
“——不要讓我難做啊。”
“婭嘉。”在開口之前喊出這個名字的熊人聲音裡是全然的無力。在對面那個女性的怔然之中,德佩羅深吸一口氣之後緩緩吐出,“——我記得,你是叫這個名字的吧?”
雖然婭嘉方才便已經自我介紹過,但初次知曉對方名字的德佩羅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將那在西大陸亞蘭語之中發音有些奇異的單詞發出。
婭嘉臉上一片沉靜,緩緩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熊人族一開始的說法便很奇怪。
在她說自己是毀滅的氏部之後,德佩羅說的是——
“果然。”
搜遍記憶,她沒有找到能夠與眼前生命相契合的存在,不說她身為[毀滅]的氏部,本身便幾乎不可能與[秩律]那邊的傢伙有什麼太多的聯絡,就是如此特殊的外表,只要她見過一次之後便絕不可能忘記。
但是,對方在面對她時,卻表現出一派熟稔。
她不過是天啟者手下眾多的卒子之一罷了,不可能有什麼親眼與另一位天啟者的氏部相見的機會。
所以,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婭嘉沉默地站在那距離熊人十數米之外的地方,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既然那傢伙不希望你知道,我也不願意多嘴。”
“——這句話我不是在最開始就說過了嗎?”
熊人族的聲音中是十足的抱怨。
“不用擔心那個世界。”德佩羅不得不嘆息著將婭嘉寬慰,“有六位天啟者鎮守的那個世界,你在擔心什麼?”
那六位是人類力量的巔峰,是將那已經破敗不堪的世界支撐的支柱,有他們所在的那個世界的未來,沒有困惑。
但即便如此——
“那麼……”婭嘉咬了一下嘴唇,努力運動咽喉試圖將乾澀到發痛的喉嚨溼潤,然而那只是徒勞罷了。
“——你是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
這是婭嘉在一開始就想要問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