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白痴!平日裡搞點兒小動作,賴點東西賴點錢也就算了。你特麼的腦袋瓜子進水,騎大鵝摔著了咋的?好死不死地非往白靜的心窩子上捅,不知道這一家子指誰靠誰呢?”好容易溜鬚舔腚地跟著大哥進了京城,結果被敗家娘們兒三言兩語給攪和了好日子啥的。又一次被直屬領導給劈頭蓋臉一頓臭訓後,戴衛民心裡的火氣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回家就叮噹一頓臭訓,拳打腳踢地上演了頓全武行。
一直被嬌寵,從未捱過打的黃薇開始還硬氣著。連咬帶撓地還手,可女人家家的再厲害能有大老爺們有勁兒?
劈頭蓋臉地捱了幾下子狠的之後黃薇立馬求饒,哭號地說再也不敢了。
可這平步青雲的好夢破碎,戴衛民這心裡且憋著滔天的火氣呢,哪是那麼容易停手的?
等怒火散個七七八八理智回籠的時候,才發現平日裡最是針扎火燎,磨個水泡都要嘶哈半天的娘們兒已經迷糊了過去身下還氤氳著灘子不小的血跡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急匆匆把人給送到了醫院裡,搶救了半晌卻迎來了孕婦子宮破裂、孩子流產的噩耗。不但期盼已久的兒子成了泡影,媳婦連生兒子的家務什都一併被摘了去……
戴衛民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親手誤殺了自家兒子,絕了以後再生的希望啥的,簡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木木呆呆了整一天後,他直挺挺地跪在了萬念俱灰的媳婦面前:“嗚嗚嗚,媳婦,媳婦我不是人,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都是我不好,我這冷不丁到這邊兒來適應不好。老是被領導罵,動不動就挨批的,是你得罪了白靜被特意找茬。這才一股子激勁跟你動了手,媳婦我不是人,你打我吧,你罵我吧。你別這樣,我害怕啊,媳婦……”
“白靜,白靜,都是白靜……”原本如槁木般靜靜躺在病床上,看著都沒有絲毫生氣和活下去慾望的黃薇一聽說白靜倆字兒之後頓時牙關緊咬,眸光含恨。
是她,就是她!
就是那個女人暗示她若說動了婆婆不顧劉淑珍肚子裡的孩子,堅決支援大伯子離婚的話,她就提攜她們兩口子保他們過得溜光水滑。結果又說了不算,隨隨便便找個破活計搪塞人。扣扣搜搜得要命,還偏要擺出一家子都靠她、得跪舔她的高高在上樣兒。
不然她不會氣不忿,不會找碴子要坑她。
結果高看了婆婆的力度,小瞧了大伯子為攀附權勢的狠心……
這一切都是白靜不守信用引起的!
黃薇目光含恨:白靜啊白靜,你讓我這輩子沒有指望,我是不是也要毀了你一輩子的指望才公平?不拽著你一起下地獄,我真是,死都不甘心呢!
也是心底的那股子恨意支撐著,黃薇強逼著自己吃吃吃,補補補,竟是幾天的功夫就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反正咋養也生不出兒子來,還不如省下錢來回趟老家,挖掘出前大嫂劉淑珍這兩年的優秀髮展來。讓婆婆更遺憾,讓大伯子更懷念。也往白靜那個賤人心窩子上一刀刀的插,讓她也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