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說這眾人拾柴火焰高呢!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一幫子人就把那參雜在一起亂到不行的幾種花分門別類地整治好。該留花朵的留花朵,該留花瓣的留花瓣。像是爬山虎那樣只莖有藥用價值的,也被利落地去了花和葉,只乾乾淨淨地保留了那能用的莖。
剩下不能用的部分則被裝在大柳條筐裡,被連海和寧建設哥倆一家兩筐地擱扁擔挑著送到了村裡漚肥的大糞堆裡。
完全徹底地利用到了這些個花兒們的一切利用價值,堅決不給任何狗腿子、長舌婦們編排他們為了大哥婚禮肆意浪費的機會。
肆意摧毀社會主義花朵什麼的,這個帽子他們不戴!
把這些個花朵給收拾完了之後,幾人男人家又七手八腳地幫襯著還桌凳、盤碗之類。蘇紅英、連月和邱芳則掃地、擦地收拾鍋臺的。把被觀禮、坐席的鄉親們給弄得有些個髒亂的三間屋子重又收拾得乾乾淨淨。
活兒幹完了,他們這些個孃家人、婆家人的就惦記著功成身退。省得再待下去耽誤了新婚小兩口的相處,平白遭了嫌棄啥的。
可眼瞅著都日近黃昏了,淑珍和連山又哪能讓哥哥嫂子弟弟妹妹們掐著癟肚子回去呢?
正好晌午酒席上那六個菜還多多少少都有剩,熱巴熱巴再炒個洋柿子雞蛋、拌個冷盤。就和著晌午剩下的兩合面饅頭、煮點高粱米粥。
一大家子樂樂呵呵地聚一頓,不比各自拎著點兒剩菜回去沒滋沒味地吃著強?
知道這功夫天頭熱,啥啥也擱不住。不趕緊吃了,就得是浪費掉的貨。幾人也不虛套,擇菜的擇菜,燒火的燒火。不大的功夫,就把重新加熱摺合的大小六盤子菜給端上了桌子。說說笑笑之間,倒是把關係給拉近了不少。
等各自道別回家的時候,寧建設甚至滿滿熱情地拉著劉守仁、劉守義哥倆的手不捨道:“打今兒起,大哥二哥咱哥們就是百年不散的親戚,實實在在的一家子!以後有事兒大哥、二哥你們說話,但凡有用得著妹夫的,妹夫絕不推辭。當然沒事兒的時候咱也可以互相招呼,妹夫我書唸的少沒啥文化,偏還就樂意跟大哥二哥這樣的能耐人打交道。
總覺著跟你們這樣的出息人多接觸接觸,沒準兒也能把我這土老冒給燻出幾分書香味兒來!”
他這真誠如斯,主動如斯,恨不得幫小妹鋪好了一切路線,只叫她在連家活得幸福肆意的劉家兩兄弟哪能拒絕?
趕緊忙不迭地接過寧建設主動伸過來的橄欖枝,直說既然連山成了他們的妹夫。那麼他和連海就也是他們哥倆的妹夫與兄弟,親親熱熱的一家人來的。
相互照應那是絕對的,常來常往也是必須的。
大舅哥和妹夫、兄弟處得來,當妹夫當大舅子和老哥的連山自然眉開眼笑。
當然,這幾個要是能回家之後再續攤兒,別在他門口依依惜別啥的就好了。
等著盼著好些天,終於擺脫了光棍身份有了個幸福的家。現在連山對跟大舅哥、妹夫兄弟們告別什麼的半點兒興趣都沒有,只想他們幾個光速在自己眼前消失。倒出時間和空間來,讓他轉身就回去陪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