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魏繃著臉,揮手招過一名警員,給羅貝託帶上手銬,“那我們就回去再說……”轉身後他又扭頭看向羅貝託,指著端木衍的墓碑道:“你不再道別幾句?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不用,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羅貝託也是看向端木衍的墓碑,輕聲道:“若是之後又想起了什麼,也還是會有機會的……”
肖魏點點頭,也不再說話,邁步向山坡下走去。
回到車上,他眉頭緊鎖,對開車的韓笑道:“跟隊裡彙報過了?”
“已經彙報過了,喬大說先帶回去,之後再由隊裡安排突審……”韓笑小心地回答,見肖魏面色不善,他又遲疑著問道:“肖隊,您剛才對那個羅貝託幹嘛那麼客氣……我知道您是為了追尋鄧西倫的下落,可您也是預審的專家,直接給他上手段不就結了?”
“你知道個屁!開你的車!”肖魏少見的勃然作色,怒聲道:“那小子手上有好幾條人命,今天明顯又是有預謀的自投羅網,你道他是個好相與的人物!?上手段?你腦子裡都是餿漿糊不成?”
韓笑識趣的撓撓頭,訕笑道:“也是,他的外表的確很有迷惑力,讓人很容易放鬆警惕。我聽說葡萄牙是歐洲第一個廢除死刑的國家,看他那副自得的模樣,莫非真以為我們奈何不了他……”
肖魏白了一眼韓笑,無聲地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嫩!他那不是有所屏障的自得,他那是心願了卻之後的輕鬆。羅貝託也許是不想活了……”
說到這裡肖魏忽地頓住,眼底閃過一絲明悟的光亮。他拍拍韓笑的肩膀,急聲道:“開快點,鳴警笛……”
隨著警笛聲響起,後面的幾輛警車也陸續亮起了警燈,在薄薄的晨曦中,延著蜿蜒的山道,朝市區的方向一路疾馳而去……
回到刑警隊,肖魏對韓笑交待幾句,便疾步向樓內走去。來到二樓的小會議室,推開門,見趙局、喬大隊、闞勁松、簡昕宜等一眾都已等在屋內,他便直接開口道:“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鄧西倫應該還活著,但估計時間所剩不多……當下第一要務是撬開羅貝託的嘴,我之前已經試探過了,但他沒給我任何機會。他很是謹慎,突審的難度不會小,你們是否有合適的人選?”
趙家驥掃了一眼身旁的喬慕白與闞勁松,對肖魏擺擺手道:“你坐下說,辛苦了一夜,也不急在這一刻……闞爺,你怎麼看?”
喬慕白沒有旁顧,衝肖魏微微點點頭,示意他先喝口水。
闞勁松低著頭,手指習慣性的在桌上輕輕敲著。沉吟片刻,他抬眼看向依舊站著的肖魏,斟酌道:“抓捕的經過之前已經大致瞭解了,看你這副模樣,似是還心有不甘?你先坐下喝口水,把當時的情況再詳細的說一下,尤其是對方的反應,有意無意的都莫要漏了。”
肖魏長出口氣,拉了把椅子坐下,“早晨六點一刻,我接到守在西山陵園門口的警員報告,發現疑似目標人物,單人、步行,未見攜帶明顯致命武器。我便吩咐注意警戒,遠距離監視,靜觀其變……”
肖魏的神色隨著敘述逐漸沉穩,間或趁著思索的空隙喝口水,儘量不遺漏點滴細節。及至講述完畢,他才皺著眉加上自己的分析:“我觀察過羅貝託的鞋,亮漆皮鞋,很乾淨,不像是經過遠足的模樣。回來時我留了一小隊的人手搜尋周圍,迄今為止,尚未發現他可能駕乘的任何形式的交通工具。所以,羅貝託處理鄧西倫的可能範圍,我們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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