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的子歸。”
“哦”窮奇目光一亮:“子歸,是個好名字。”
我不屑給了他一個白眼:“這麼富有含義的詩句,你這只、番薯懂嗎?”差點就罵他是隻獸了,幸好我換了個更加羞辱他的番薯。
窮奇認真地琢磨了下,疑惑地看著我。我對他這求惑的眼神感到很驚訝,幸好這個句子不難,傲氣地道:“翠綠繁茂的桃樹啊,花兒開得紅燦燦。這個姑娘嫁過門啊,定使家庭和順又美滿。”見他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我欣慰地道:“你居然連這個都不懂,真是太蠢了。”
窮奇自己也認為自己太蠢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意思。”贊賞地看了我一眼,又對他拱拱手:“子歸兄真是好名字。”感嘆了句,又虎摸我的頭:“大雷好才華。”
其實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才華有多好,可既然不可一世的窮奇都這般誇我,證明我王大雷的智慧文采卻是壓他一頭,謙虛道:“謬贊謬贊。”
曹子歸見我們如此親暱,問了句:“這是窮奇兄的寵……”我兇惡地瞪他,機靈地換了口:“朋友。”
我嫌棄地看了窮奇一眼,今日我心情好,暫時就認了。曹子歸見我們都沒有提出反對,惋惜地看了我幾眼,我看他那眼神就是看我是窮奇寵物的眼神,咳了聲正想介紹自己,窮奇已勾著他的肩膀,搭著他的背,把他拉遠了。
我鄙視地看著二人對我的對聯品頭論足。窮奇彷彿十分驚訝地指著那副對聯,嘴巴都能塞一個雞蛋了:“這對聯真是鬼斧神工啊!”即使我臉皮厚,皮毛多,也不禁不住他這般誇贊。曹子歸倒是認同地點點頭:“大雷卻是聰明異常。”
“哦!”窮奇遠遠地拋了個媚眼來,繼續他們男人之間的對話:“你很喜歡我家大雷啊!”我聽著他們話裡話外都是我,偷偷地豎起了兩只耳朵,聽到曹子歸毫不掩飾地道:“是啊!”心裡那個滿足,真是不足與外人道也!
窮奇聽到他如此說,眼睛都光了,再同我拋了一個媚眼,我撇撇嘴,莫非那廝想做媒獸,可是凡人的命如此短,我豈不是得守活寡很多年。
他們並沒有我的不快而停止對話,窮奇又問:“你覺得我家大雷哪裡好啦?長得很威武,也很機靈,就是看著太兇了,而且她身為母獸,從沒有一隻野獸肯娶她,活了十萬年,很是孤單,連我都於心不忍。”
“十萬年?”曹子歸十分驚訝,朝我看了幾眼,沒想到我竟如此高齡。但驚訝只是一瞬,那眸子就變成了同情,身為一隻十萬年的單身狗,我默默地伸出了爪子,若是他說什麼不稱我心的話,我立刻就給他一爪子。
老孃讓你同情了,我是單身狗,我自豪。
曹子歸默然了片刻道:“它也不容易啊!”
我差點就老淚縱橫了,想不到我活了十幾萬年,還是一個凡人懂我。
窮奇見我倆如此表現,深覺有戲,白皙的大手搭在曹子歸身上,嘿嘿笑道:“我家大雷雖然平日裡粗魯了些,其實是個……”
我猛地咳了幾下,給了窮奇這無厘頭的家夥一個眼神,那廝屁顛顛地小跑過來,警惕地看了曹子歸一眼,才與我咬耳光:“小雷雷,我是在幫你啊,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你怎麼也不著急著急,你看你跟你爹那畸形的虐戀都十萬年了,既然你不願意從了他老人家,為何你就不忘了他呢?”
我瞪他:“畸形你老母……”一通話還沒罵完,就他被捂住了大嘴,然後警惕地看著曹子歸:“斯文、斯文。”一副操碎心的模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感動他操心我的婚事,又警惕地看著曹子歸,才與他小聲地道:“我跟我親爹真是什麼都沒有,不然老孃也不會躲在大兇之州發了十萬年的黴了。只是都不算什麼,倒是你,胡亂做什麼媒,老孃可沒有那麼偉大,再貢獻出一個內丹讓一個凡人活個幾萬年,你是想讓老孃活守寡還是想老孃為愛殉情啊!”
窮奇看我的眼神越發像看靈犀牛那二百五,我默默地閉嘴,等他的下文,可他的眼睛從看傻子到白痴,愣是沒憋出一個字,我為了我的淑女形象,即使身上騰起了幾撮小火,我也沒吼他,最後還是他憋不住,愣愣地說了句:“他修的是仙道,如今過的是成仙路,若不是你在這裡礙眼,人家早就成仙了。”
我愣愣地看看他,見他重重地點頭,便又愣愣地盯著曹子歸,這小子原先沒細看,覺得他就像話本裡的主角,現在細看了,又覺得他是二十一世紀的當紅偶像,而且還是靠顏值吃飯的偶像,看得我口水都險些流出來了,幸好有窮奇這廝關鍵時刻給了我一巴掌,讓我把口腔的口水吞回了肚子,挽回了大兇的威武形象。
我朝他豎起大爪子:“醒目。”眼神示意他去繼續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