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聳拉著兔子耳朵,往後退了幾步,又謹慎地看著我,我看它那可憐的小模樣也不忍心欺負它,打算同它商量一下,就招招手讓它過來。小兔子猶豫了些還是過來了,匍匐在我腳邊,可憐兮兮地盯住我看。
“你叫什麼名字?”
“我們雪兔一族是沒有名字的。”
“你爹叫什麼?”話剛出口又有些後悔,說不定它爹也是一隻雪兔,也是沒有名字,可它卻想了一下告訴了我:“我爹是兇獸混沌。”
我仰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真是被我猜中了,一來就撞見了混沌家的兔子,孽緣啊!
它害怕地看著我:“你找我爹嗎?我可以帶你去。”
我摸摸它雪白的半邊兔身:“你這點兒小,心思倒是大,你想讓你爹收拾我是吧!”見它抖了抖身體,我試圖和它講道理:“你爹是個大人物,不用出手就能把我解決了,可我不能死得不能不白啊!用你們雪兔做衣袍的人不是我,衣袍的主人也不是我,我只是倒黴穿了件衣服,怎麼就要死了呢?若是你出門撿了個鈴鐺,帶在脖子回家被你娘看見了,她覺得是你偷了人家的東西,要把你吊起來打,你委屈嗎?”
小兔子想了想,這事兒還是挺委屈的,我見它是隻講理的兔子忍著寒冷把衣袍脫了下來還給它:“這衣袍我不要了,就當做是補償,行不?”
小兔子想了想就讓我把衣袍燒了,我心裡十分地不捨,這衣袍還挺暖的,怎麼就遭這罪,可我怕小兔子把他爹喊出來,我的命比衣袍貴,咬咬牙,就燒了。小兔子鑽進我的懷抱:“你真是個好人。”
我幹笑幾聲:“還行吧!”
小兔子是隻好兔子,還把我帶回了它的兔子窩,讓我有拿它當宵夜的念頭深深地感到愧疚,當然這樣情感在我去到它家兔子窩時就消失殆盡了,冰雪砌成的宮殿巍峨壯觀,跟燭照書院一樣大,我抱著小兔子拍拍它的小腦袋:“你家又大又亮又好看,得花多少錢建的。”
小兔子想了想,實在不懂得錢為何物,就問我。
我嘆了一口氣,因我不事生産,經常被層雲嫌棄,對錢的好感實在不多,正氣凜然地道:“錢是萬惡的根源。”
小兔子眨眨萌萌的大眼睛,十分不在乎地“哦”了句,又道:“我爹不在家裡,你要尋他嗎?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我聽到這好訊息十分地激動,忙說:“不尋不尋,其實我是來遊山玩水的,無意中聽說你家的冰雪宮殿十分壯觀,就想著必須要來看看,也不枉費來了一趟大兇之州。”
小兔子盯著我:“我好像幾萬年前見過你。”
“你歲數挺大的,可我很年輕。”
小兔子不再糾結這個事情:“我這裡除了我爹,銀兔阿姨,就數我活得最久。”
我一聽到銀兔二字,眼睛都亮了,可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拯救銀兔的事情還得徐徐圖之:“你娘呢?”
“唉!老死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爹又娶了一批,若不是我有緣吃了一個萬年的蛇膽,現在恐怕也老死,跟著我親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