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關注雲彩中冒出的人群一片沸騰。
我睜大了眼睛,想起來土希的計劃,心裡一陣希翼,或許我不用死了。
大長老瞪大了眼睛,盯著廉歸:“這是怎麼回事?”
他蹙眉給白木兮止血,白木兮心裡血氣翻滾,忍著疼痛,高高地俯視在祭壇裡的我,怨毒地道:“王大雷,是你,是你,你陷害我,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用來餵狗。”
我已是遍體鱗傷,若不是沒有痛覺,早就暈過去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狗咬狗,笑道:“白木兮,你就是賊喊捉賊,若不是你誣賴我,我怎麼會跟魔族有聯系,你又怎麼會因為魔族染上了這些鬼東西,白木兮,你活該…….”
“大雷,夠了。”
透過層層的雲彩,一身白衣的師父抱著一個獨臂少女,她的血染到他身上,像是他的血,他的話音很輕很柔,四個字卻打在我心底,我笑得癲狂:“啊哈哈!曹子歸,我王大雷這輩子就沒這麼傻過,我是你徒弟,我是那麼地喜歡你,卻被你挑了手腳筋,我說恨你,卻又盼著你來救我,只要你來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說好,然而過來這麼久,你就跟我說‘夠了’。”歇斯底裡地狂喊:“曹子歸,你教我好好做人,不許為惡,你說只要我做了壞事就親手殺了我,可是我害誰?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陷害的,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拜了一個這樣是師父。”
“哈哈哈哈!”我笑了一陣,又惡狠狠地盯著白木兮:“她呢?她如今也被發現了魔氣在她體內,你打算如何?我一直以為你是公平的,如果我們都有魔氣,你就會放了我,或者殺了她!我錯了,曹子歸,我王大雷發誓,此生與你師徒之氣恩斷義絕,你再也不是我師父,你這個懦夫,你這個敗類,你不配。”
“我要死,是因為我是個孤女,我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而她活著,是因為她是白麒麟族的小公主,她的父親是白麒麟族的族長。”
白木兮盯著自己空空蕩蕩的臂膀,恨恨地道:“王大雷,你說得不錯,你就是個孽種,怎麼能同我拜一個師父門下,我恨你,師父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只會給師父丟人,他同我說,他受夠你了,你就是個包袱,就是個蠢材。”
“哈哈哈!”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王大雷發誓,若是我能活著,我定不會放過你們每一個人。”血紅色的眸子驀然變得嫣紅,恨恨地盯住偌大廣場的每一個人,滴出一顆血紅色的淚珠,似紅寶石,又似血,妖豔不已。
我的這句話讓曲笙唯一一點對我的憐憫都消失了,朗朗的聲音在廣場中響起:“時辰到了,行火刑吧!”
全場一陣沸騰!所有對我的憐憫、同情、幸災樂禍統統化作了一把火,將我所在的祭壇點燃。
不需要柴火,不需要點燃物,這是以魔族軀體為祭品的盛典,祭祀神魔大戰時期死去的數位神王。
“不許行刑。”師父俯沖而下,駕著白色的雲朵,沖向大火,如同白色的飛蛾一般,我睜大了眸子看著他朝我伸出手,我即使想跑也因渾身被綁住而無能為力,眼裡流出赤紅色的血水,哭嚎著問他:“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想讓我死,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若生在這個世界我錯了,我什麼你要養育我?”
他穿過層層火海,走到我身側,抱著我一起共赴火刑:“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子。”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我看他最後一眼,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渾身大火燒得我汗水直流,連他用冰封住我痛感的秘法也燒了,疼痛啃噬著我的骨髓,從我的四肢百骸開始,我疼得暈倒的那一刻,眼角低落下一滴血紅色的淚水,染到了他白色的衣袍。
“師父永遠不會殺你,你永遠是師父最愛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