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挺也是一愣,尷尬笑笑,說:“我就是這麼一說。”
然後他一扭身就往自己的房間去了。翠翠看著他略微匆忙的身影,沒來由地嘆了口氣。她家小姐還真是到處欠下情債。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還清。看王爺的樣子,也是對她家大小姐情根深種,只是還不自知吧。
真不知道,這下子少將軍和王爺兩個人,同時跟大小姐一起上路,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讓人著急的事兒。翠翠邊想邊往下走,沒走幾步又碰見了景昊雲。她沖著景昊雲一笑,道:“少將軍,方才大小姐醒來了一下,問您在哪兒。我說不知道,大小姐就又睡下了。我見她睡得也不安穩,就給她擦了擦臉,洗了洗手。少將軍是不是去陪陪大小姐?”
“你照顧好她,今晚我就不過去了。”想起這一路走著,總還是有事情要安排的,即使他想要用所有時間陪伴著她,但是,事情只還是要做的。
翠翠點了點頭,離開了。景昊雲身邊,奇斌轉頭看了看翠翠,低聲道:“主子,那個男的,我什麼時候去看一下就好。左大小姐身體不好,你不如去陪陪她吧。”
“等下再去吧!”臨走前,景昊雲還是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她房間所在的方向。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一直在眼前,不放心她,還不如替她解決了後顧之憂。那樣,即便是她不在眼前,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思索間,人已經到了關押犯人的地方。齊瑞披頭散發的,蜷縮在馬棚裡頭。這客棧沒有可以關押犯人的地方。柴房裡住了小二一家子人,沒有空地。柯挺便讓人將齊瑞鎖在馬棚裡頭了。馬棚裡頭馬兒雖然不多,可是馬棚附近可有不少的馬兒。這會兒,夜深了,有些馬睡了,有些馬還在呼氣,踢踏著,聲音嘈雜不堪。齊瑞已經被拖拽著走了整整一天了,這會兒還不得安睡。馬棚裡充斥著臭味兒,讓人直作嘔。齊瑞一臉痛不欲生的模樣。
聽見腳步聲響起,他抬起了頭。看見景昊雲之後,他微微皺眉。
“主子,這人就是王爺帶過來的。據說,王爺有吩咐,不能傷及他的性命。除此之外,吃穿用度,那可謂是……能有多苛刻,就多苛刻。”說著奇斌指了指齊瑞,“這樣的天氣,讓他就這樣住在馬棚裡,會不會凍死?”
“人的耐力,你可不能小瞧。我看他被柯挺折磨得,都有點神志不清了。”景昊雲說著擰了擰眉,冷聲道:“齊瑞……”
聽見有人喊他,齊瑞再一次抬起了頭,看見景昊雲,見他衣著光鮮,就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這討好的笑容背後還有一絲畏懼,他瑟瑟發抖地說:“是……是的……”
“聽王爺說,你跟劉靜有所勾結。如今,劉靜被逮捕。你們想要對付的人,如今可是將你們一手擒拿。你可知,如今想要自救,你只有一條路?”
齊瑞聞言,先是一愣,很快又連忙點了點頭。“劉靜一向自負,她手上掌握了很多那些人的秘密。那些人肯定會救她的。這一次,王爺也離京了。她肯定會找到機會逃走的。”
“逃了又如何,還不是困獸猶鬥。還不如你,識時務者為俊傑!”昊雲這話也不知道是稱贊,還是在取笑他。可是在齊瑞看來,他已經是棄子了。他只知道,就算劉靜逃出昇天了,也不會來救人也不會來救他的。有了這樣的覺悟,他才沒想要替劉靜隱瞞什麼。既然是她拉自己下水,那就別想要一個人逍遙自在。所以當景昊雲說這樣的話時,齊瑞連忙說:“要知道,從一開始要跟左大小姐作對的人,可不是我。我不過是因為窮,就被劉靜看上來,找我共謀此事。如今,我是牽扯到了和白芷勾結的罪名。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急,如今,皇帝陛下有意於白芷結為同盟。如果此事當真的話,你非但不會被量刑,還有可能因禍得福也說不定。只要你這一次,能夠積極地出謀劃策促使白芷與我威國締結合約。你所犯的罪也就子虛烏有了。你還用得著過現在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嗎?”
“真的?”齊瑞兩眼放光。他知道,柯挺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原來,這合約一旦締結,他就是無罪之人。到時候,就算是貴為王爺不能濫用私刑。
這麼一想,齊瑞的臉上不由得泛起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