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皺了皺眉,難道是柳鳳泊斷氣了?
想到這裡,李虎反倒有些放鬆。他雖然敬重義士,但若是牽扯到了君王尊嚴,兩國謀劃,那這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最重要的是,他了解林火。
林火是個點滴必報的性格,若是柳鳳泊不死,林火必定會照顧他周全。可這病怏怏的柳鳳泊不僅是個累贅,還是個黑夜裡的蠟燭,殺手死士會一個個來飛蛾撲火。
這波是僥幸躲過了,可下波呢?下下波呢?
在錘子的攙扶下,李虎走到柳鳳泊身邊。
“虎哥你看他耳後。”那名叫嚷的弟兄蹲下身,撩起柳鳳泊的長發。
李虎定睛去看,青絲間隱約閃光,竟然是根金針,從耳後直插而入。
金針不知多長,只留針尾在外,看著就腦仁生疼,“這是什麼鬼東西?”
李虎倒吸一口冷氣,伸手想去摸針,卻聽到遠處一聲大喝,“誰都別動!”
眾人回頭去看,正看到王大夫走出寺門,“那是激發潛力的金針,你們要是亂碰,他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李虎的手懸在半空,最終還是縮了回來。
王大夫撥開虎背熊腰的漢子們,蹲在柳鳳泊身邊,抵住他的脖頸,“這人反複運勁,受了極重的內傷。我用金針吊著他的小命,要是現在拔出來,只怕立刻要見閻王。”
李虎看著王大夫的身後,皺眉道:“大熊呢?”
“那個莽夫?”王大夫得意地撫著長須,“剛剛你們要開打,那莽夫就要沖出去幫忙,還好老夫有些手段,一針弄暈了他。”
老古話,不要得罪大夫。李虎現在是有點相信了。
若是出其不意,誰也不知道大夫會有些什麼手段。
另一邊,林火也趕了過來,語氣有些焦急,“王大夫,那小石頭怎麼樣了?”
“另外一個孩子的情況有些特殊。”王大夫揪住長須,似乎是在思索,“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種症狀。他並非得病,身體也沒有什麼創傷,可就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林火與李虎相視一眼,他們的眼中都滿是焦慮。
小石頭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小的弟弟。現在昏迷不醒,誰能不揪心?
李虎深深吸了口氣,“無論如何,不能繼續待在這裡。”
金錢幫的猢猻早就跑了個幹淨,訊息很快會散播出去,這裡已經不再安全。
林火也點了點頭,“多金幫留了不少馬匹,我們可以往北走。然後再迂迴南下。”
李虎想要答應,可轉念一想,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想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