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片刻,才伸手推開房門。
曾老說楓叔中毒頗深,又傷勢沉重,暫時不能見光見風。
三人趕緊入得房中,將門緊閉。
屋內昏暗,門窗緊閉,還塞了遮陽黑布。
房間擺設簡樸,與老爺子那屋相差無幾,除了必備之品,再無他物。
最為顯眼,便是屋中大床。
白紗垂吊而下,木床若隱若現。
而臥在床上之人,便是楓叔。
山師陰走近床邊,卻未掀開白紗,他聽曾老說過,這白紗是為防風邪入內。
他便這樣站著,隔著朦朧,注視靜臥楓叔。
楓叔至今還未醒來。
何時醒來?即便是王伯也說不清楚。
他身中三十餘刀,就連曾老也是震驚。別說一般凡人,即便是天位高手,受到如此重傷,也無法從延慶城活到九霄。更別說,還需護著紅袍。
他一身武藝若能保下,此生也是無望天位。
山師陰便這麼看著,不發一言。
林火與呂烽候在一邊,也不知該如何寬慰。
楓叔身上纏滿紗布,左眼覆著白棉,這只招子算是廢了。
“楓叔。”山師陰挪動嘴唇,“我爹可是把我交給你了,你若是這般躺著,可是領不到工錢的。”
他語氣平靜,林火卻能看到他雙拳緊握。
他走上前去,摟住紅袍肩膀。
紅袍綻顏一笑,“我沒事。”
“房裡有些氣悶,我們出去吧。”他回過身來,朝門外走去。
林火與呂烽相視一眼,趕緊跟上。
三人出了木屋,氣氛沉重。
林火說道:“還是快些回去,萬一被王伯發現,少不得責罵。”
“曾大夫已經在找你們了。”
清脆聲音,林火抬眼去看,正見到一席紅氅,亭亭玉立。
林火趕緊上前兩步,“南柯姑娘,怎會在這?”
紅氅退了半步,“我方才就在花園,見著你們朝小院來。”
“是嗎?”林火撓了撓頭,“方才沒見到姑娘。不然,也好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