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看那二人衣著,只要站在一起,便是一道奇景。
一人束發腦後,面色白淨如玉,比山師陰不遑多讓,且衣衫齊整,袖口雕花,如若濁世佳公子。可他腰挎樸刀,腰帶上還懸著一副鬼面,不倫不類。
另一人則是面板黝黑,鬍子拉碴,看著像是三十來歲,衣著邋遢,腰帶掛得鬆鬆垮垮,像是路邊販夫走卒。最為奇特的是,他手裡捧著瓜子,看林火生死相搏,看得津津有味。
邋遢那人,磕開一顆瓜子,“還真是奇了,吃了晚飯出來消食,也能看到有人廝殺?師弟們還真是奔放。”
跨刀公子悠然而立,“只怕不是師弟。”
邋遢漢子瞥了他一眼,“我知道,哪有切磋這般搏命。”
跨刀公子盯著林火,“這劍招,很是眼熟。”
“眼熟?”邋遢漢子吐掉瓜子殼,“我是不懂這些,舞得還算好看。”
跨刀公子注視邋遢漢子。
邋遢漢子回望過去,撇了撇嘴,“知道啦,知道啦,坐在一邊看戲,可不是我的作風。”
跨刀公子按住腰間鬼面,“幫哪個?”
“幫他吧。”邋遢漢子指著林火,“我看這小子順眼。而且,你知道的。”
“我相人,從未出錯!”
跨刀公子不再言語,向前邁出一步。
覆面為鬼!
一步之間,如若鬼神附體!
刀出鞘,彷彿涼月照面!
林火只覺背脊一寒,那感覺如同被猛獸按倒在地。
凝神去望,正看到鬼面公子,踏月而來。
月如鈎,刀似雪。
一刀斷月!
刀刃之勢,隱約伴隨虎嘯!
林火愣在原地,紀浩僵立不動。
刀落!
草屑橫飛!
勁風生生將兩人吹倒在地。
鬼面公子插入戰圍,立在兩人之間,收刀而立。
月懸頂上,鬼面陰森,雕花袖口隨風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