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就連點頭都累,只是努力發出聲響,“水……”
林火騰地站了起來,稍有踉蹌,便行到木櫃邊,倒了杯水,又將水壺與木杯都拎到床邊。
南柯掙紮著想要起身,林火放下水壺,將她扶了起來,將水喂到嘴邊。
只喝了半杯,南柯便覺得有些氣喘,複又躺下。
她這才發現面前林火憔悴不少,雙眼微微凹陷,面色發黃。
“我這是……怎麼了?”南柯輕聲問道。
林火按住她額頭,似是檢測體溫,點了點頭才回答道:“你病暈過去了。”
南柯微微一愣,“……幾天?”
林火喝了杯水,“四天了。”
南柯沉默,想到這些日子都是林火在照顧自己,便覺得過意不去,不知該說些什麼。
林火見她沉默,張口解釋,“南柯姑娘,我是照顧你傷勢,逼不得已,沒有亂看,也沒有亂摸。如果,如果你介意得很,我出了這冢就自挖雙目。”
南柯無奈苦笑。
這個呆子,她又不是那些迂腐女子,這種情況也是逼不得已。她又怎麼會怪他。
林火見她不說話,撓了撓後腦,轉身去到火坑。
南柯這才發現,火坑上還煮著東西。
林火從鍋裡舀出一碗糊,回到床邊。
南柯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林火,“這是什麼?”
“我把紅薯幹用水熬爛,你身體虛弱,也只能吃這些。”林火舀出一勺,嘟嘴吹涼,“吃一點,好得快些。”
南柯腦中一轉,立刻察覺不對,“你說紅薯幹只剩三日,我卻昏迷了四日,這些紅薯幹又是從何而來?”
林火微微一笑,“你先吃了,我再告訴你。”說著,便將木勺湊到南柯面前。
南柯眯眼看他,就是不吃。
林火嘆了口氣,放下碗勺,從床下拎出兩個小罐,“你昏迷後,我又下地窖搜尋一番,運氣也是不錯,角落裡還有一壇。這樣,可就夠我們再吃四天。”
“真的?”南柯雙眼放光。她明白,這種時刻,任何一口食糧,都是彌足珍貴。
林火笑著點頭,又抬起碗勺,“現在願意吃了吧。”
南柯這才讓林火喂她吃下紅薯糊。
日子又是一天一天。
南柯身子虛弱,一直都是林火照顧。
一開始有些羞澀,一天之後,也就放開不少。
南柯越來越好,林火卻愈發憔悴。
第七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