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怔仲腦中陡然有一絲明悟,他腦中猛然閃過一日酒肆,一身白袍,一壺黃酒,名叫“六兩六”。
招勢用盡,沒等貓怔仲抓住腦中閃光,一道陰寒劍氣,從上直沖而下。
正是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時。
第四人劍鋒直落而下,貓怔仲臉上面具,應聲而裂。
血線劃開貓怔仲額頭一寸。
貓怔仲立於原地,一動不動。
持劍那人桀桀怪笑,顯得興奮莫名,“我殺了貓怔仲!我殺了他!我是門主!我才是門主!”他面朝另外三人,興奮得手舞足蹈。
就連伍庚也是捏緊拳頭。
然而,當那劍手望向另外三人面孔,卻見到那三人臉色驟變,向後飛退。
持劍那人立時感到不對,他正要回頭,便聽到腦後傳來冰冷聲音,“你說,我以前和你們平手四十二次?”
劍手喉結滾動,嚥了口唾沫。
貓怔仲似是嘆了口氣,“我以前,還真是怠惰。”
刀芒閃過,血湧半空,劍手立時身首異處。
屍首跪伏倒地。
鮮血噴得貓怔仲滿頭滿臉,他面無表情,沾染血水之後,卻像是夜間修羅。
貓怔仲輕輕一甩,甩去刀上血珠,幽幽一嘆,“下一個。”
伍庚坐於馬上,頹然面無血色。
與此同時,冀軍營寨。
拓跋元一身上血衣未換,已經走到揚獍大帳之外。
兩側親兵見到拓跋元一身上血漬,立即伸手攔他。
拓跋元一雙目圓瞪,伸開雙臂,身上真元外放,將那兩位親兵震退。他一張手,已是掀開大帳布簾,嚷嚷出聲,“揚獍!老子找你問話!”
帳中燈下,揚獍扭過頭來,緩緩放下手中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