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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戰,兩次大火,滿江漂櫓。
血珠,殘骸,勝負,生死,皆隨大江而去。
龍江之上卻還沒恢複平靜,燕吳兩軍各自有打撈船駛上江面,盡量將自家袍澤的屍首撈起。
兩軍打撈船就像是有默契一般,在江面上各自佔據一處,過一段時間便互換地方,偏偏不曾照面。
逝者為大,這也是規矩。
左徒明就像是先前一樣,拎著魚竿在江邊垂釣。張安之苦著一張臉,在左徒明身後照看魚簍,即便他知道,自家師父父從來沒準備當真釣魚回去。
便在張安之眉頭將要皺成“川”字之時,遠處行來一人。張安之見到那人面容,立即笑容滿面,甜甜地叫道:“聞天叔叔。”
來人正是聞天。他已經換下作戰時戰甲,不過腰間寶刀與鬼面自然是不會離身。
聞天聽到張安之呼喚,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笑,他此時笑起來都顯得有些僵硬。
張安之並不在意這些,他一蹦一跳到聞天面前,乖巧道:“聞天叔叔是來找師父父?”
聞天伸手摸了摸張安之的腦袋,竟然從懷裡抓出一把糖來,輕輕放在張安之手心上,“我陪你師傅一會兒,你到一邊休息吧。”
張安之抓住糖果乖巧點頭,他自然是知道聞天與左徒明有花要說,也就默默走到稍遠處。
聞天又上前兩步,在左徒明身後站定,直截了當地說道:“為什麼撤軍?”
左徒明放下魚竿,搖頭苦笑,“你就不能問得委婉一些?”
聞天只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左徒明只能繼續說道:“原因很多,薛富貴的銅人軍很強,我們的水軍也損失慘重,那時候被大火攔江,也不能及時登陸,那就只能退軍了。你看看,人力有窮時,我也沒有辦法不是?”
聞天雙眉一皺,“你該知道,我絕對能撐到援軍到來。我只想聽實話。”
左徒明斂住面上笑意,輕搖羽扇,“你原本心向武道,有天縱之才,如今為了大王你分心軍務,已經阻了你武道前途,你又何必分心知道更多事情?”
聞天面色不變,“若非大王,我已是路邊枯骨,這條命都是他的,武道前途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