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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火突然拔劍,酒館中四座皆驚。不過能夠入得九霄外門,也算是有識之士,多數人並未驚慌失措,只是靜觀其變。
長鐵劍便橫在山師陰肩膀上,緊貼他脖頸肌膚,光是看著便令人覺得後頸發寒。以鐵劍之鋒利,只要林火稍稍動動手指,就能在山師陰脖頸上開出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山師陰,明明性命交在林火手中,可是無人能夠從他面上看到什麼變化。他依舊掛著笑意,真摯而虛偽。這張面孔在林火看來是如此陌生,特別是他額頭上那“犬”字尤為刺眼。
可是林火這一劍,終究沒有繼續下去。他看著山師陰,冷冷說道:“你想要激怒我?”
山師陰伸手指著林火胸膛,“你心裡有火,不用我激動,自己便會點燃。”
林火低頭沉默。
薛榮華原本是在山師陰身後,此時斜眼看著林火,偷偷伸手往懷裡伸去。
昌意上前一步,將薛榮華手腕按住,“小混蛋,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就不要動手了。”
薛榮華看了昌意一眼,反手將昌意手腕扣住,微微笑道:“老混蛋,咱們現在可是半斤八兩。”
兩人暗中較勁。
林火沉默了片刻,隨後出聲對山師陰說道:“我若是現在殺了你,一切都會結束。”
山師陰伸手抵住鐵劍劍脊,緩緩搖頭,“林火,怎麼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還是這麼傻?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夠阻止燕國分崩離析?”
林火低聲說道:“一切事情都是因你而起。”
“你還是不懂。”山師陰嘆了口氣,“燕國會落到如今這地步,可不是我的責任。武睿志大才疏,武莫心胸狹隘,是他們讓燕國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他們作為大王都不想燕國好,我能有什麼辦法?既然燕國註定要滅亡,我不過是給他加一把勁。”
林火壓抑住心頭怒火,低喝道:“簡直是一派胡言。”
山師陰嘆了口氣,滿是無奈地說道:“你還是不信,那我換一種說法。”他驟然用雙指將鐵劍夾住,厲聲說道:“就算你現在殺了我,又能夠改變什麼?我死之後,他們完全可以推舉下一個山師陽,山師火,山師水站出來。你以為能夠改變什麼?什麼都不會改變!”
林火被山師陰氣勢所迫,下意識地抽回劍來,心中更是無比迷茫。可他也不再是過去那個莽夫,轉瞬間又抓住了山師陰話中關鍵,“你剛剛說,他們?”
“他們?”山師陰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知道黃袍加身?”
林火略微皺眉,“他們是誰?獨孤孝?卞蘭?王家?到底是誰想要毀了燕國?”
“你什麼都不明白,便拼著一腔熱血,想要替武夢重奪王位?”山師陰冷冷一哼,“他們是誰?他們是獨孤孝,是卞蘭,是王家,是朝堂上想要更進一步的文武百官,是江湖中想要建功立業的草莽梟雄,是農家田地裡不堪忍受燕國腐敗黑暗的平頭百姓,也是你的盟友,是蜀國,是楚國,是吳國!”
林火手指發顫。
山師陰話語尚未說完,“此刻,他們便是這天下大勢。燕國大勢已去,便如向東之水,奔流入海不複回。這天下大勢,僅憑你一人,想要逆流而上?”
林火咬住嘴唇,堅定搖頭,“事情總有對錯。事不可為,便隨波逐流?”
山師陰同樣搖頭,“這天下是黑的,哪有對錯之分?人人見的,不過得失二字。你能守住自己,你還能改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