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董普用匕首指著獨孤孝說道:“還不是因為他,還有那個該死的山師陰!”
董普看著萬彰說道:“他當上了大將軍, 山師陰當上了燕國實際上的掌權者,我們得到了什麼?我們屁都沒有得到!說好的封賞,說好的良田美宅統統沒有!憑什麼?老夫隨人熊出生入死數十年,到頭來屁也沒有!這個小兔崽子才參軍幾年?現在已經是大將軍了?他有什麼資格當大將軍?”
獨孤孝勉強撐著木桌,冷笑道:“就憑你,也有資格說自己和大將軍出生入死?”
“混賬東西!”董普指著獨孤孝的匕首不斷顫抖,“我和董蠻武一起入伍的時候,你還出生呢!老子陪他經歷過多少次血戰,我身上有多少傷是為了保他性命!我和他出生入死的次數,數也數不過來!要是沒有我董普,他董蠻武早就是一具白骨啦!”
獨孤孝後腰鮮血不斷湧出,已經順著大腿流到地上,他面色蒼白但是話語卻不含糊,“若你對大將軍真有情義,當年還會對大將軍下手?”
董普同樣冷笑,“殺董蠻武你也有份,我們在場的三個人全都有份!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的不是?”
獨孤孝譏諷說道:“我可不是為了榮華富貴。”
董普先是一窒,隨後哈哈大笑,“可笑!可笑至極!好,你說的沒錯,你是為了你那些幼稚的理想,我就是為了榮華富貴,那又如何?誰能說我有錯?”
獨孤孝緩緩站直身子,淡淡地說道:“當年你可不是這麼和大將軍說的。”
董普再次沉默,但他整個人身上殺機更甚,“當年?你也知道那是當年。年紀小的時候,我也以為理想是最重要的。可我現在告訴你,這世上,沒有比金銀財寶軟玉嬌娘更好的東西!什麼理想,道義,家國,全部都是放屁!”
獨孤孝搖了搖頭,“悶柱子說得沒錯,我們到了這裡,就成了一攤汙水。”
董普聽到“悶柱子”三字,先是一愣,但是他沒有在這上面多做糾結,直接揮動匕首向前,“獨孤孝,夢是小孩子才做的東西。”
萬彰夾在兩人之間,還想要把兩人分開,“你們,你們……”
“萬彰!”董普瞪著萬彰,“當初你可是和我站在一塊,今天你要幫他?我勸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是誰佔優。”董普頓了頓,又不屑輕笑道:“若是你想不明白,我也可以幫你。”
董普話音落時,大帳之外突然燃起火光,更有喊殺聲從遠處傳來。
“兵變?”萬彰頓時變了臉色,伸手指著董普,“董普!你幹了什麼?”
“沒什麼。”董普冷冷一笑,滿是勝券在握,“不過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萬彰立馬垂下手臂,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董普。他又回頭望向獨孤孝,艱難地說道:“我……對不起,我……”
話語還沒說完,董普已經上前,將萬彰一把推開,“不要礙事!”
獨孤孝咬了咬牙,趕緊後退避讓。
董普揮動匕首再次攻了上來。這一刀,董普直取獨孤孝咽喉,他便是準備將獨孤孝一擊斃於刀下。
獨孤孝腿腳不便,只能向後仰身避過這刀,但是他不忘反擊,在仰身之時,同時伸手從萬彰腰側拔出彎刀。
原本董普佔著兵器之利,現在反倒是處於下風。
可董普也是軍旅出聲,雖然武藝並不驚人,但是勝在狠辣,一招一式直往要害招呼。他不等獨孤孝將彎刀拿穩,便將匕首一拋,反手握住,削向獨孤孝手腕。
匕首雖然斷不得手腕,也足夠將獨孤孝手腕捅穿。
這種時候獨孤孝不退反進,用肩頭去扛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