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濛面露微笑,「我們到達時空對正點了。」
「對正點?」文承迷茫地問。
「剛剛天上的回環發光了,不過還在。」蘇濛指了指上方,「柳真跟我說爛尾樓過去的法力殘骸都消失了,想必是我們到達了第一個對正點,世界線被收束了。」
文承緩緩點頭,蘇濛說的話大概能聽懂。
如此一來,雖然算不上徹底解決,不過算是解決了第一件事吧。
「長吉呢?」他問,蘇濛說,「他回去了。」
「柳真呢?」他看了看四周問。
蘇濛指了指遠處,只見紅色的魔法使少女搭上了一條藍色毛毯,坐在救護車邊被眾人包圍,有警察為她阻擋話筒和攝像機、西裝革履的公務人員在她身旁問詢和記錄、白大褂的醫生為她搭上監測儀器、警燈閃爍,初晨的陽光灑在她的長發上,柳真穿過人群望了文承和蘇濛一眼,歪著頭露出微笑。
「果然是光芒四射的大魔法使啊。」文承苦笑。
「不,這恰恰是她苦惱的來源,」蘇濛擦了擦文承的鼻尖說,「畢竟是錢唐市的守護者。」
「守護者?」
「是,守護者是魔法界為這個城市安排的負責人,也是名義上的防務長官,畢竟是最強魔法使,所以三年前這個擔子落到了她身上,」蘇濛嘆氣說,「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實權,能調動的僅僅是零星的人員而已。」
「原來如此。」文承望著人群若有所思。
「這也是她願意承擔罪責的原因。」蘇濛看著文承說。
「承擔罪責?」文承不解。
「我聽說了,」蘇濛推了推眼鏡,將礦泉水和熱騰騰的包子呈到文承面前說,文承接過水,蘇濛放下包子繼續說,「火牆的事情導致昨晚三千多平民死亡,還有嫌疑人死了無法取證,這些都是罪責。」
文承露出揪心的苦笑,這些根本都是不得已而為吧,敵人要比想象中的強大很多吧。
更何況,火牆的責任根本不在柳真。
「文承,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蘇濛伸手摸他的臉,文承握住她的手點頭,蘇濛看向人群說,「作為城市守護者以及大魔法使,柳真只會承擔輕度的處罰,這也是她願意為你頂罪的原因。」
無可名狀的酸澀從胸中泛出,一直堵著怎麼都出不來。
「會有什麼處罰?」文承問。蘇濛搖頭。
文承跟著望向人群,柳真被兩名特工帶到了黑色的防彈車邊,女孩突然擺手,在兩名特工跟隨下走到男孩身邊。
「喂,我要被帶去十九局問詢了,可能這些天都見不到了。」柳真蹲下來看著文承說,文承欲言又止,柳真又說,「吶笨蛋,知道我的錨點是什麼嗎?」
文承搖頭,「是什麼?」
「你是不是在上課的時候拍過一張照片?我可以看看嗎。」柳真翹著小嘴唇問。
文承拿出手機,發現沒電了,對柳真聳肩,柳真面露失望,站起身來正欲回頭。
「那是……」文承鼓起勇氣說,「那是一個望著窗外的美人。」
美人悵然若失地望向天空,突然扭過去,「別得意忘形了你,還敢這樣,以後就再也不想看見你。」
文承收斂起放肆的嘴巴。
「吶,笨蛋,」她停下腳步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