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肚子,出了檔案室才發現大事不妙。
迷路了!要回去是左還是右啊?
既然通透的方向,幹脆一個方向走到底吧,既然蘇濛說一直走下去會從另一個方向出來,也就不怕了。不過她可沒說要走多久啊……
十分鐘後,男孩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通白的走廊上,忙碌的制服男女邁著急促的步伐紛紛擦肩而過,文承看著迎面而來的冷漠面孔欲言又止。
既然這樣,還是隨便推開一扇門,如果有人就好好問一問吧。
文承推開了一扇門,一陣白光刺入,開啟了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
晃過神來,眼前是一片翠綠的小花園,中央的圓形花壇圍著六個長椅,四周是對正後的無限迴廊,天上是久違的藍天白雲,撲入耳中的是蟬鳴鳥叫。
這是哪裡?大概是供人休息用的地方吧……
文承正詫異著走下回廊的階梯,在青石板上邁步,突然發現花壇後坐著一個白衣女孩,旁若無人地吃著什麼。
文承環顧四周,似乎這座花園只有他和女孩兩人,為什麼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竟然有一個女孩在這裡偷吃?!
文承繞著花壇從背後靠近,女孩的全貌得以入目,她的耳鬢有一束白色發結,短小的白色披風,胸甲上是銀色的護心鏡,細窄的虎牙腰帶,銀甲束著披風處掛著兩縷紅纓,丸子頭上是一根銀簪,發梢過肩,空氣劉海,濃眉秀眼,銀色裙甲及膝,腰間是一柄纏繞精巧的細劍,腳上是小巧的銀色靴甲。
這……是委員會的人?
女孩渾然不覺文承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捧著麵包小嘴一張一合,很快鼓脹起嘴巴,像只可愛的松鼠。
「手撕麵包?」文承問。
「啊!」女孩嚇得一跳,帶著恐懼的眼神看向文承,護住心口數秒後,又將麵包擋住,又慌亂地捂嘴。
「是外面買的?」文承問,女孩搖頭,不知所措地指了指回廊裡的邊桌,鼓著小嘴嘟囔,「那裡桌子上就是啊。」
「免費的?」文承問,女孩用力點頭。
文承去了邊桌發現空空如也,回過頭來,看見女孩腳下一堆塑膠紙苦笑,這孩子就這麼貪吃嗎?這麼多面包下肚怕是早就撐死了吧。他忍著空空的肚子走回來問,「你不渴嗎?」女孩拼命點頭,過了會又拼命搖頭,又過了會又拼命點頭。
文承指著邊桌上懸浮的銅制漏鬥問,「我猜,你是不是不會用飲水機?」女孩點頭。
「來,我教你,」文承笑,看著少女走來,帶著她來到邊桌,取過一旁的杯子,漏鬥上刻著好幾種光紋,突然想不起來蘇濛當時按了哪個光紋了,文承隨便按了一個,幸好是白開水,他將杯子遞給女孩,女孩立刻接過去突然噗的一聲將水噴在文承的衛衣上,「好燙!!」
文承看著自己濕透了還散著熱氣的衛衣苦笑,女孩緩過神來,匆忙用腕甲根部的白袖在文承身上擦拭。
雖然是她造成的,不過自己也有責任吧,髒了她的淨白袖子可不好,文承伸手阻止。
碰到了女孩冰涼的小手,正詫異為什麼她的手會這麼涼,女孩突然羞紅了臉,後退好幾步。
不至於吧,碰個手而已,如此矜持,難不成是……
回過神來,只聽得咔嗒一聲,女孩正舉著一個銀白的短銃對著文承的額頭!
幽黑的膛口外是極其精緻的虎紋線條,女孩羞紅的臉上是突然迸出的怒火。
「這個是……火槍?」文承不顧女孩的生氣的由頭,笑著舉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