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裡最會照顧人的人不在狀態,剩下三個都是被伺候的主,文承嘆了口氣,去衛生間擠了毛巾遞給柳真,柳真將毛巾搭上蘇濛的額頭,不一會兒蘇濛的呼吸平緩下來。
文承接著倒了白開水,旋開礦泉水瓶兌了些許,將玻璃杯遞給妹妹,妹妹捧在手裡不知所措地看著地面。
柳真說了一句「喂」並比出喝水的手勢,文承看到蘇濛的小腦袋還枕在柳真胳膊上,便苦笑一下,又給柳真倒了杯水,做完這些,終於感受到肩上的勒感,他將揹包放到桌下,靠著椅背坐下。
「到底發生什麼了?」文承潤了潤喉嚨說。
「我哪知道啊……最近行動越來越多,人員越來越複雜,敵人說不定混進來了。」柳真白了他一眼,又指著小竹,「你呀你呀,殺人要留活口是常識啊,以後輕點。」
「對不起……」小竹立刻縮成一團。
此時柳真的眉頭似乎被什麼融化了似的,於是她將怒火轉向文承,「都怪你。」
都怪我?然後呢?文承正伸長了脖子聽著,柳真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怪我?」文承還是指著自己愣道。
柳真將手臂從蘇濛頭下抽出,走到床沿面對小竹翹著二郎腿坐著,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小竹彷彿是在看動物園裡的小企鵝,這樣的目光令小竹又縮了縮,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抬頭對上去。
「你呀,幹嘛還帶著她?」柳真問文承。
「不是啊,不是你叫我帶她來的嗎?」
問和答都不是同一件事,反正也說不清了,柳真走到小竹面前摸了摸她的頭,又白了文承一眼,「反正就是怪你。」
最不自在的便是小竹了,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說正事吧,」柳真掃興地撩了一下小竹的頭發,轉過身去踩著黑色的褲襪踱步,「聽報告說小竹在昨天的行動中擅自去找你了,這才被林遠發現,是這樣嗎?」
文承既不搖頭也不點頭,「你要幹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呀!」雖然是傳遞壓力,柳真卻用了撒嬌的語氣,走到電視機櫃旁轉過身去帶著怨恨的眼神刺向他。
「那個呢,是我自己這樣做的,和哥哥沒關系。」小竹忽然抬頭說。
不只是對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柳真帶著難以辨認的虛咪眼神打量小竹,這令小竹立刻縮了回去,柳真揚了頭發,又像發現什麼似的看著小竹胸口的十字架冷笑。
「來。」柳真向小竹招手。
小竹嚥了咽口水,向哥哥求助地看了一眼,見哥哥沒什麼反應,便一步步挪到柳真面前,然後閉上眼睛,像是等待教尺的抽打。
柳真壞笑一聲,忽然拽住小竹的十字架,將一道紅色的光紋注了進去,十字架的金鏈忽然被壓縮收緊,最後恰到好處地環在小竹脆弱的脖頸上,而原本懸在她心口的十字架一下子提到鎖骨間的博斯普魯斯海峽。
「啊!」小竹捂著被灼熱勒緊的脖子喊。
「柳真,你要幹什麼?」文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