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柳真的明明是自己,這令她的手腕顫抖地快要折碎。
之所以會避開兩人去了衛生間,根本不是掩蓋什麼,更不是為了釋放某種哀傷。
相較於體力的不堪,越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委屈她越能嚥下去,她皺起了絕望的眉頭,像仇人一樣瞪著文承,又很快閉上眼睛,不願意讓文承看到自己眼中正在溢位來的悲憤。
蘇濛閉著眼睛,非常認真地煩惱了一會。
兩難選擇,文承還是柳真。
難道說那個少年有什麼不捨的地方嗎?
當然不是。
「我要走了。」
蘇濛撇下這麼一句話,用力地轉身,邁出決然的步伐。
文承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只能本能發出呼喊。
「別走!」文承迅速跑過去拉住纖瘦的校服手腕。
「放開我!」蘇濛更加決然地試圖掙脫。
文承的大腦仍處於混沌的狀態,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只能本能地抓住僅有的希望。
撇開要嚴格培養的妹妹不談,眼前是唯一的,要保護的人。
「文承,放開我,我現在就要去她那裡。」
「不行!晚上太危險了。」
「放我走!」
久違的倔強只有與柳真相關時才能出現,文承低頭看著蘇濛被印紅的手腕,又回頭看看熟睡的小竹。
蘇濛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柳真畢竟一個人待著,這是一直依賴蘇濛活下去的她所面臨的艱難處境,面臨這樣的精神崩潰,不排除自殘的可能……
更何況十九局裡還埋伏著隨時出現的敵人……
只有一個選擇了。
「我跟你一起去。」
蘇濛只是一言不發地背對著文承,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