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原本堅強的小丫頭,在房將軍懷裡哭成個淚人,心中暗嘆一聲:畢竟是小姑娘,再冷靜再堅強見到親人也有軟弱的一面啊!
見小姑娘哭得都打嗝了,他便把匪徒說的那些,對房將軍陳述一番,道:“那匪徒如果不是在說謊,那就是你們家出了內鬼。房將軍還是好好查一查,免得以後再生事端。”
正在手忙腳亂給閨女擦眼淚的房子鎮聞言,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站直了身子直視著朱儁熙,鄭重地道:“今日多謝朱二公子援手,改日明哲定然親自登門拜謝。這件事,我定會徹查到底,決不允許想要傷我閨女的害蟲逍遙法外!”
朱儁熙客氣了幾句,忙告辭回鎮上了。
回到東山村,房子鎮殺氣騰騰,一手拎著一個匪徒,把他們狠狠地扔在地上,一腳踩在一個匪徒的腿上,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被踩斷腿骨的高個匪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矮個匪徒被滿臉胡茬,一臉兇惡的房子鎮嚇得面無人色,連連磕頭,把頭都磕破了。連聲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房子鎮銅鈴般的大眼睛,猛然一瞪,喝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幹的?想要動我房子鎮的閨女,要看你們有沒有命消受!!”
矮個匪徒忙道:“是房府的一個小丫頭,拿錢找到我們,讓我們把這位小姑奶奶扔下懸崖,製造出墜崖的慘禍來。說是事成之後,再給另一半銀子……”說著,又老老實實把那小丫頭的模樣,仔細地形容的一遍兒。
聽到動靜出來的房夫人,此時心有餘悸地把小草摟在懷裡,輕聲安撫著。她的心中陣陣後怕:這麼乖巧懂事的閨女兒,差點再也見不到了……房夫人又把小草摟得緊了些。
房夫人身邊的玲瓏,聽到匪徒形容的小丫頭模樣,驚訝地道:“嘴角有顆米粒大的紅痣?這不是表小姐身邊的紫香嗎……”
旁邊的珍珠,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玲瓏看了自家夫人臉上的表情,忙收了聲!表小姐平時跟草兒小姐不對付,也不至於要了草兒小姐的命吧?
房夫人臉色陰沉,她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呀!她的身邊養了一頭兇殘的惡狼啊!以前她膝下空虛之時,想找個孃家侄女作伴,當時看著七八歲的夏芙蓉乖巧可人,便選了她。那丫頭平時有些小心思,她是知道的。夏家那樣的環境,要是沒有一絲一毫心計的,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丫頭不喜歡她幹閨女,她也是知道的。她本以為是小姑娘間的嫉妒心作祟,翻不起什麼花樣來。她萬萬沒想到,那丫頭心思如此毒辣,竟然想要她閨女的性命……
“表姐身邊的丫頭?我跟她無冤無仇,那小丫鬟為啥要殺我?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僱兇殺人呢?”餘小草故意裝作一副懵懂的模樣,弱弱地問道。
房子鎮兩隻手攥得咔嚓咔嚓響,他拎起矮個匪徒胸前的衣服,像拎死狗似的把他提在手中,喝問道:“那丫頭什麼時候去找的你們,約定什麼時候去取剩下的銀子?”
矮個匪徒被領子勒得直翻白眼,斷斷續續地道:“是……是昨天下午!她說今天小姑奶奶會獨自去鎮上,傍晚才能回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約定好拿錢的日子是後天,她說得確定事成了才給錢……咳咳!!”
在匪徒快要被勒死的當兒,房子鎮放開了手,那匪徒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劇烈地咳嗽。
房子鎮看向房夫人,斟酌了片刻,問道:“你孃家侄女,什麼時候去的鎮上?”
房夫人沉沉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道:“昨天一早,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要去鎮上求醫,便帶著紫香那丫頭去了鎮上。我提出陪她一塊兒去,她婉拒了……”
餘小草知道幹娘此時心中定然不好受,忙抓住她的手,擔心地看著她。房夫人低頭看向閨女純粹如洗過夜空似的眼眸,沖她擠出一個微笑,表示自己沒事的。
是的,出身於那樣的家庭,雖被老夫人護著,卻也不是一點腌臢事也不接觸的。看慣了內宅殺人不見血的做派,房夫人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幹閨女剛剛經歷過一場驚嚇,卻還想著安慰她,顧慮到她的心情——這個閨女沒白認啊!
“不會是表姐吧?表姐才多大,哪能做出這樣陰險毒辣之事?幹爹幹娘,莫不是冤枉了她?”餘小草瞪大了眼睛,故作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房子鎮皺起眉頭,冷笑一聲,道:“是不是她,一試便知。草兒,今天你別回去了,我帶著你爹演一出戲……”
當晚,整個東山村都被驚動了!為啥?餘海家的閨女去鎮上,天色都黑透了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