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小會兒,霍初雪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看向賀清時,面露擔憂,“你還好嗎?累不累?”
路燈清淩淩的光束篩過濃密的枝葉,掉落在他臉上,光影斑駁,宛如一層飄浮的螢火。
他覺得她這問題問得有些好笑,“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脆弱?”
他難得笑了笑,“這山我經常爬,有時間就過來,還不至於累到我。”
霍初雪強調:“你現在是病人。”
“不過就是小感冒,哪兒那麼金貴了。”
山裡寂靜,耳畔有無數蕩滌的濤聲回蕩。
賀清時倚靠在一棵高聳的松樹旁,從褲袋裡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了根煙。
打火機火苗一閃而過,青煙從指尖繚繞開,煙草味順著空氣鋪散開。
“以前爬過麼?”他細細吸了一口。
“沒有,堰山這片我之前都沒來過。”她悄悄走近他,抬手取走了他手裡的香煙,摁滅在地上,“感冒還沒好,不要抽煙。”
賀清時:“……”
他失笑,“煙癮上來了,沒忍住。”
“你不是很少抽煙麼?也有煙癮?”
“煙和毒.品一樣,一旦沾上就一定會有癮。”
霍初雪手裡捏著礦泉水把玩,自然地接話:“還有愛情。”
愛情這東西比任何東西都能讓人上癮。
休息了一會兒,兩人繼續往山上走。
賀清時邊走邊說:“沒爬過堰山,你可真不像是青陵人。”
霍初雪攏緊衣領,“你說話字正圓腔,咬字清晰,根本沒有軟糯語調,你也不像是青陵人。”
賀清時:“……”
“第一次在岑嶺見到你,如果不是你自己說是青陵人,我真聽不出你是青陵人,你的普通話太標準了。”
賀清時:“我母親是語文老師,從小對這方面抓得比較緊。”
“賀先生原來是書香世家啊?”
“算是吧,我父母,我太太都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