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映甜被陳胭這時的氣勢所懾,手腕的血還沒止住,臉頰的血又在淌,她不會笨得懷疑陳胭的話,一步一步往後退。
忽然,門被人從外面開啟,當先一個男人沖了進來,是杜雍!他的身後,嘩啦啦跟著一群學校的保安。杜雍一把甩開楊映甜,後面的保安立刻上前制住她。杜雍跑向陳胭,想抱她,又怕她那裡受了傷,抖著手都不知該怎麼辦。
陳胭看見杜雍進來,對準楊映甜頸動脈的手已經放下了,卡片從指間滑落,掉在地上。眼淚落下,撲進杜雍的懷裡,身子瑟瑟發抖:“嗚……”
杜雍將人牢牢抱住,總算鬆了一口氣:“對不起!對不起小胭,是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陳胭委屈地哭泣著,還拼命搖頭,不關杜雍的事,是她自己太大意了,連有人進了自己宿舍都不知道了。
“沒事了,沒事了!”
·剛才杜雍進不去,又不敢踹門,怕踹壞了門鎖陳胭出不來,只能去叫保安隊找備用鑰匙。他那一刻又焦急又無力,發覺自己就算財富比天,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此刻陳胭就在懷裡,他有種失而複得的慶幸。
陳胭伏在杜雍懷裡,垂眸,看向散落一地的卡片,眸光幽幽,想不到,最後救了自己的,竟然是自己一直避而不及的賭技!
出了這樣的事,杜雍也不敢再帶陳胭出去了,幫她收拾好了東西,拿了明天考試要用的,就送她回員工宿舍。因為有方心慈在,杜雍不便上去,只能在車裡囑咐陳胭好好休息,明天考試不要緊張,還囑咐她手機開著,有什麼事立刻聯系他。
陳胭大驚大懼,情緒起伏太大,這時已經疲憊不堪,蔫蔫的,點頭答應著杜雍,然後低著頭進去了。杜雍瞧著陳胭那樣,心都揪起來了,等她進了電梯才一踩油門,走了!
陳胭回到公寓,先去看母親,見母親還在睡,沒敢打擾,自己一個人躲進廁所裡,蜷縮起身體,嗚嗚地哭起來,發洩著因為恐懼而壓抑的情緒。
擲卡片是陳胭的賭鬼父親從小要求她練的,原因是這一項技能可以鍛煉腕力,手指的控制力,還能當作表演賺錢!從將卡片擲出去,到擊中物體,到削斷物體,到精準打中物體某個位置。陳胭的父親像瘋子一樣折磨著陳胭,還帶她到處表演,利用她賺錢。
就因為練習這個,陳胭的手經常受傷,手腕常常脫臼。陳胭的母親無力阻止,每次都只能等陳胭父親出去賭博後,含淚替小小的陳胭上藥,接骨,綁腕帶。陳胭的手腕也因此落下了習慣性脫臼的毛病,不能用太大力,也不能一次搬太重的東西,否則手腕就會脫臼。
陳胭抬起自己的手腕,她的右手腕有一條疤痕,那是小時候母親為了綁住她經常脫臼的手腕硬生生給勒出來的。她撫摸著這條疤痕,想到今天,自己的命是靠曾經最厭惡的技能給救的,她很不是滋味。
還有楊映甜,陳胭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恨自己恨到這種地步!明明每次都是她害人,現在卻表現得像是別人對不起她一樣!
不過,楊映甜說的幾件事引起陳胭的注意。第一是她親口承認,是她指使人開車撞自己,似乎她為了讓那人聽話,還把自己給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