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原本就頭疼的腦袋被這麼一喝,更疼了,眉頭皺得死緊。陳胭端著茶,施施然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小心翼翼地喂他:“來,醒酒茶,喝一口。”
杜雍聞到陳胭身上熟悉的香味,安靜了下來,靠著她就著她的手喝茶,喝完了,陳胭將茶杯放在桌上,讓杜雍靠在自己懷裡,她兩指輕柔地按捏著杜雍的太陽xue,為他緩解疼痛。
“小胭,你說這事怎麼辦吧,我家閨女這虧可不能白吃!”三姑媽怒道。
陳胭斜斜睨了母女倆一眼,眼中的冷冽與剛才的溫和截然不同,令人心中發寒。
“怎麼辦?涼拌!”陳胭淡淡地說,“明知阿雍喝醉了,湊上來想幹什麼?一個黃花大閨女,不知道檢點,湊到無意識的人身邊,我都沒說你們什麼,你們還想惡人先告狀?”
“你!”三姑媽被陳胭這話堵得語塞,氣急敗壞,卻不知怎麼說。
“我……我就是看姐夫難受,所以過來看看,哪裡知道姐夫他……他……”宋優優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抽泣著,讓人心生憐惜。
“優優,看在姨父的面子上,胭姐給你個忠告,別對我們使這種小手段,阿雍不樂意,我也不樂意。你若是想靠這樣蹭些好處,沒必要,姐姐大大方方給你些,但是之後的路怎麼走,你自己掂量吧。”陳胭背靠著沙發,將杜雍的身子放平,腦袋枕著她的大腿,兩手依舊力度適中地給他按捏太陽xue。她頭也不抬,說話語調平淡,聽著卻讓人心生怯意。
“呦嗬,嫁了豪門就野雞變鳳凰了,敢威脅我們了嗎?我告訴你陳胭,你再怎麼撲騰,也是原來那個陳胭!你能有今天,還不是我們呂家當初給你一口飯吃!你少在我面前囂張,裝什麼大尾巴狼!”三姑媽被刺激,居然撕破臉皮,不管不顧地叫嚷起來。
陳胭眼一橫,正待要發火,方心和出來了,她臉一沉:“三妹,說的什麼話!小胭有今天是她自己努力得到的,你們呂家給了她什麼?!”
“怎麼沒給?當初大勇有沒有替她們母女倆出頭擋高利貸?有沒有出錢替她們還債?你方心和叫嚷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大勇的錢救濟她母女倆,還敢說沒吃我們呂家的飯?!”三姑媽沖著方心和叫嚷起來。
“你們呂家?呦嗬,合著你忘了自己都嫁出去了,還一口一個呂家?那你是呂家人還是宋家人啊?”方心和也不是省油的燈,論吵架她沒怕過誰,高利貸的拿刀上門她都敢懟上去!
“我……我就算嫁出去了也是呂家的人,你方心和才不是呂家的!你給我滾出去!”三姑媽急了,指著方心和罵道。
“誰敢說她不是呂家的人!”呂大勇安頓好呂寬,聽到爭吵趕緊過來,才過來就聽到自家三妹說這話,立刻惱了,粗著嗓子大吼。
呂大勇五大三粗,面容粗獷,聲音還特別響,吼一聲跟打雷一樣。他扒拉開圍觀的人,走到方心和身邊,山一樣地可靠,瞪著自己的妹子,怒道:“你敢在我家趕我老婆?你是想我揍你是吧!”
呂大勇是呂家老大,特別有威嚴,也特別會照顧弟妹,誰都不敢不服他,他一生氣,三姑媽哪裡還敢說話,瑟瑟發抖地退了退。
“可……可是陳胭她老公佔優優便宜,大哥,你也不能……不能這麼算了吧。”三姑媽怯怯地告狀。
“嗯?”呂大勇一回頭,就看見沙發上坐著的陳胭,臉色陰沉,腿上躺著杜雍,根本就是醉醺醺的樣子。他雖然粗獷,但不傻,能當刑偵隊的隊長,腦子自然靈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沉著臉回頭看向三姑媽和優優,“阿雍都醉成那樣,你湊過去幹什麼?他佔你什麼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