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這廂是要據理力爭了。
李滄荷道:“女兒家都喜好打扮,許是良緣覺得姐姐房中的物件好看,順手就拿了。可聖人曰,不問自取是為賊也,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老二你應該教給了良緣罷。”
嶽檸歌裝作很認同地點頭:“二孃說的十分有道理。”
“檸歌,你……”
二夫人本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嶽檸歌身上,哪知她這麼一說,倒是讓二夫人十分為難。
只是當二夫人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嶽檸歌卻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咦?良緣沒有耳心麼?”
這麼一說,二夫人倒是想起來了。
“對了!對了!我家良緣沒有耳心!”二夫人抹了一把眼淚,“試問一個沒有耳心的人怎麼貪圖漂亮,怎麼戴耳環!肯定是有栽贓陷害!”
嶽檸歌道:“良緣為何不穿耳心呢?”
大齊女子素來好美,一般在四五歲的時候就要穿耳心,年歲越小疼痛感就越小,是以很多大戶人家的孩子早早的便是將耳心穿了。
像嶽檸歌也是在五歲的時候穿了耳心,算是比較遲的了。
不過嶽良緣算是特殊情況,本來看相的術士已經為她折了良辰吉日要穿耳心的,哪知她感染風寒、高燒不退,最後還啞巴了,嶽峰的心情一落千丈,最後也將此事給耽擱了,這些年二夫人帶著嶽良緣四處求醫,哪兒還顧得上穿耳心這樣的事。
也正是因為這樣,嶽檸歌才會選了嶽良緣做栽贓嫁禍的餌,整個嶽府也只有她一個人沒有耳心。
李滄荷不以為意:“誰說沒有耳心就不是她偷的?”
嶽檸歌道:“前些日子姐姐不還一口咬定是我拿了耳環嗎?還將我那副廉價的耳環給搶了去,硬說是我做的,可眼下又如何,怎麼會在良緣的房間裡面找到,莫非這耳環還真的是長腳了?”
“嶽檸歌!”嶽錦繡越聽這話越是不對,怎麼方才還好好地審問嶽良緣,現下這些人統統都開始針對自己來,嶽錦繡道:“你這話含沙射影,是想說我栽贓嫁禍給她嗎?”
“我沒有說過,若是你自己承認的那就另當別論。”嶽檸歌顯得很無所謂,“不過姐姐,有些伎倆一次兩次就好,多了就會讓人煩了。”
李滄荷聽了不是滋味,嶽檸歌的話總給人一種指桑罵槐的感覺,她忍不住打斷道:“眼下此事撲朔迷離,我也不好判定,不如……”
“不如等爹回來再作定奪?”嶽檸歌試探地看向李滄荷。
李滄荷臉色大變,她才不會犯第二次蠢:“不用了,此事就此打住,誰都不許再提,至於這耳環的事,錦繡有錯,檸歌你也有錯,若那夜你強力爭辯這耳環不是錦繡的那副,今日的事也就沒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李滄荷這一招打蛇上棍用的不錯。
雖然是言明瞭此事嶽錦繡的不對,可也將嶽檸歌也帶著說了一頓,那當時她的誣陷就完全不是問題,也沒有錯,這讓嶽檸歌萬萬沒有想到。
真真是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嶽錦繡還要爭辯什麼,李滄荷卻給了她一個厲眼,讓她閉嘴。
嶽錦繡越想越氣,她這些日子的閉門思過,加上前些日子挨的打,怎麼能夠就這般輕描淡繪地過了?再說了,此事不伸長出去還好,若是被嫣紅給說出去,那她的臉面可往哪兒擱?
在營淄城,沒有人不知道她嶽錦繡是裝扮上的一把好手,每回子清華宮的夜宴都是她萬眾矚目,可這一次她很可能淪為營淄城的笑柄。
一個租借青樓姑娘珠寶的大家閨秀,這樣的話題,嶽錦繡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