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時間沖進了娰尊的房間,卻見娰尊安安靜靜地坐在黑暗裡面,因為方才的惡戰讓他的體力耗損的厲害,他正在靜心恢複。
嶽檸歌往前走了一步,卻是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她皺起眉,並沒有去看也知道那應該是屍體。
“七哥,我們必須立刻走!”嶽檸歌深吸了一口氣,“禦林軍來了。”
然而娰尊眸光深邃,卻是輕輕地落在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嶽檸歌心裡一驚,莫非是……
外面明明是豔陽天,但這屋子裡面卻彷彿墜入了冰窖。
她快步走了過去,卻在黑暗的角落裡面看到了張念慈一張鐵青的臉。
“念慈姐姐!”嶽檸歌伸手去拉張念慈,後者卻是害怕的顫顫巍巍。
她雙眼空洞地看著嶽檸歌,就像失了靈魂那般,見有人過來,她管不得三七二十一抓著那隻手下口就咬,嶽檸歌猝不及防,手背被張念慈狠狠地咬住。
張念慈很痛苦,她想開口問問嶽檸歌為什麼會有殺手來追殺他們,但一張口卻只有哭腔,她說不出話,問不了話,只有哭。
她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忠叔 、小廝都倒在她的面前,而她無能為力,只能躲!
除了躲避,她一無是處!
張念慈根本就是在發洩,她像瘋狗一樣咬住嶽檸歌的手背,不鬆口。
“啊!”嶽檸歌失聲驚叫,然後很不客氣地一掌劈在了張念慈的後頸處,當下張念慈就暈了過去。
嶽檸歌將張念慈拖了出來:“咱們走吧。”
“你打算帶著她走?”娰尊擰著眉,看著她的手背,淤青一片,“我們可是要逃亡呢。”
他語氣不善,帶著重重的抗議。
都被咬成這樣了,還帶著瘋狗一起上路?
“是我們害得她沒了父親,你打算就這麼將她丟在這兒?”
張父和忠叔等人只怕充當了無辜的池魚,被殃及了。
如果他們還健在,那應該都在娰尊的房間裡面,可這客棧生機寥寥,一進來嶽檸歌就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嶽檸歌扶著張念慈走過來:“我們不能再拖了,若是禦林軍來了,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現在她可以殺了那些行刺者,但若是和禦林軍起了正面沖突,那就意味著她嶽檸歌要造反,要和齊國為敵,他朝她就真的回不了齊國了!
嶽檸歌不願意走到這一步,所以他們必須立刻走。
“她不是武者,只能成為我們的拖油瓶。”娰尊很冷靜,他想過敢在嶽檸歌之前殺了張念慈,但又想到若是他真的動了這樣的狠手,待嶽檸歌知道真相的時候,肯定會恨他的,所以他沒有動手。
“既然你留著她,為何不送佛送到西。”嶽檸歌道,“等找個合適的機會,我會將她送回楚國壽春城。”
娰尊道:“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娰尊是最怕麻煩的人,這一路上越少人越好。
嶽檸歌扶著張念慈往外走,三人一直去了馬廄,幸好馬車尚在。
娰尊先上了馬車,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搭了一把手將張念慈拉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