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下,他雙唇緊抿,似乎在思考,半晌才道:“你是劉春。”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她眉頭皺成川字。
“你不說是吧,你不說就別想走。”她扣住他的腳踏車籃。
“你是我的人。”
她撫摸著他的頭,然後拍兩下,湊在他耳畔說道:“如果在人前面加上個‘主’字就更好了。”
聞言,他毫不猶豫地一甩頭,甩開她的手,絕塵而去。
夜幕漸深,她把這破屋被她一通收拾,裡裡外外,整齊不少,看著順眼多了。
他雖然書多,但書桌從來都是整潔的,簡單幾只黑色簽字筆,還有幾只不同顏色的水筆,他要做什麼作業,桌上就只有這幾本,從來隨便把一對書雜亂堆在一起。
當然,她的桌子更“幹淨”,因為她對學習不怎麼上心,大多數時候,她的書都躺在箱子裡,不見天日。
不過,屋子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房間不整潔,還挺亂,她對這屋子沒感情,以前她嫌棄這屋子,更沒心情收拾整理。
不知是不是受他影響,有天回家,看到眼前有些亂的房間,她心裡莫名不舒服,當即著手收拾。
一個鐘頭之後,狹小的空間立即變得不那麼逼仄,她頓時感覺舒服不少。
…………
平時在學校裡,特別是在班裡,兩人保持著良好的距離。
於沉和往常一樣,除了管管班裡紀律,便是沉迷於書海。
劉春也是老樣子,沒有可以避嫌,她剛轉班那會,就喜歡招惹他,一般同學看在眼裡,權當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也有些女生,懷揣著對他的心思,每天看著劉春時不時戳一下他的背,時不時拿著習題去問他,敢怒而不敢言。
她以前有個壞習慣,按照自己心情,隨意進出教室,有時候有老師在場,也毫不在乎從後門溜走。
同他在一起以後,她安分不少,老師時不時還是話中帶刺,拐彎抹角說她拖班級後腿,她假裝沒聽見,自動遮蔽不良資訊。
下課之後,便在他耳邊悄悄道,“我剛才忍耐能力一流,你有什麼要獎勵我的?”
他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道:“不錯”,見她掃來哀怨的眼神,便補充道:“這是口頭獎勵。”
“你哄小孩呢,我要實質性的獎勵。”
他當即從桌肚裡掏出一本書:“今年的高考真題,題還不錯,獎給你。”
阮琦來時,便見著這樣一幕。
劉春把一本書扔到於沉身上,眼神無比嫌棄,而於沉非但不惱,嘴角還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她憤憤地摟著自己的習題,大踏步地走上前,柔聲道:“於沉,剛剛看老師講的那題我沒聽懂,他說最後一步要怎麼來著?”
說話的間隙,劉春趴在桌上,默默打量前邊站著的女生。
她不會沒有察覺,這女生平時看她的眼神,不對勁,路上偶遇,阮琦總把頭高高仰著,好像別人低她一等。
劉春在心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