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凝眸,屋內陷入一陣沉默。
陳仲英跪在地上,只覺頭皮發麻,時間流逝的太慢,他的血都快要凝固。
好在秦止總算開口,冷道:“夜闖之罪可免,頂撞之罪難逃,陳錦凝以下犯上,重打二十大板,由陳大人親自行刑。”
陳仲英的呼吸有些顫抖,頭垂的更低些,道:“下官遵命。”
秦止轉身,道:“退下。”
“是。”陳仲英應聲,徐徐站起身來。
他的眼眸抬起,又向著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
耳邊嗖的一聲響,一柄匕首擦著他的臉頰飛過。
陳仲英站在原地,身子也跟著僵了。
幾縷碎發落在地上,秦止的聲音又響起,道:“滾。”
“是。”
陳仲英低下頭,再不敢多看,只轉身離去。
剛才的匕首釘在屏風之上,入木三分。
木門總算被關上。
君令儀聽著外面的動靜,從“蠶蛹”裡露出一雙眼睛左右瞧著。
秦止的身子擋在她面前,手掌溫柔地剝開被子,道:“走了。”
聲音和剛才判若兩人。
君令儀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總算能好好地喘兩口氣了。
她的眼眸亂轉,目光掃過地上的頭發和屏風上的匕首,道:“王爺,陳氏兄妹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
“本王知道。”
秦止應聲,只看著她。
這或許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可卻是最幹淨的。
他不想讓她有一絲一毫的誤會,亦不想再留著陳錦凝可笑的遐想。
君令儀知秦止做事必有他的道理,便低下頭不再過問。
桌邊還放著那張“孤剎之圖”,君令儀的目光落在上面,舔舔唇角道:“我……”
“若不想說,就別說了。”
秦止開口,轉過身繫上寢衣的扣子。
君令儀看著他的後背,道:“對不起,我在晚飯裡下了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