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陳遇,是來散心體驗生活的,從今往後,自己是朱馨,不管她的故事會怎樣。作為一個擁有系統的人,只要自己牢抓閱讀不放手,就什麼都不怕。
戚家大宅。
泡著澡,唱著小曲,分外愜意的大少爺戚成忽然站了起來。鐘七一穿過來發現自己在浴桶裡就很意外了,更意外的是,想不到一個泡澡的功夫,就發現了陳遇的下落。
原來是朱馨啊,你等著!本少爺有的是法子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書裡。
陳遇哪裡知道,鐘七也跟了過來。她這會一門心思,想做好朱馨,正跟一群豬較勁呢。
“揮鞭知雅意,還以為你很通透呢,結果還是個二愣子。”朱馨左手叉腰,右手的鞭子抖動著,對著豬兄,臨界爆發的脾氣忽然一個急轉彎,變成了好聲軟語,“聽話,回去給你吃最嫩的草,喝最香的湯水。”
豬兄不為所動,執意不跟朱馨往回走。
書裡有雲:禦下,得恩威並施。朱馨揚起手中的鞭子,兇神惡煞,“不聽話,就讓你原地變成五花豬肉。”
豬兄全然不顧威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撅著蹄子,繼續往湖裡拱。
鞭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先往後,再往前,是欲揚先抑的手法。一人一豬,氣氛變得緊張,眼見鞭子到達一個拐點,就要往前掃去,忽然被什麼扯住。
朱馨納悶轉身,逆著光,不待看她清來人面目,捏住鞭子的人已然開口:“我佛慈悲,施主何故強人所難?”
蓄著頭發的假和尚,憑這兩句就想忽悠她,做夢!“你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是人,誰是豬,現在又是誰在為難誰?”
無秋捏著鞭子,高深莫測地問出一句:“豬與人何異?”
“嘿,你勸我別為難豬,自己卻在為難我,敢情在你眼中,我連豬都不如?”為了致敵,朱馨不惜自毀。
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老實的無秋頓時噎住,豬狗不如那可是罵人的話,萬一女施主暴怒,血濺當場,就罪過了。只得委婉道,“與豬為難,施主一開始就落了下乘。”
“依你所言,如果豬與人無異,何來下乘之說?”
無秋耐心解釋,“主動為難,是為下乘。”
“那你是為了豬,不惜自落下乘咯?”
“這……”這沒錯啊,自己為了豬,的確主動為難了女施主。
朱馨忽然笑了起來,一把松開拽在手中的鞭子,走近無秋,將他看得清清楚楚,五官分明又自帶柔和,挺矛盾的一張臉,看著卻莫名順心順眼。索性再往前,湊近瞧瞧,待與無秋只剩下一個手掌的距離,才似笑非笑道:“真巧,我們都落了下乘,還都是因為這只豬。”
無秋下意識退開幾步,一抹微紅漸漸爬上臉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朱馨步步緊逼,“我不落下乘誰落下乘。”揚起一張臉,分外自戀:“大師,你看我是不是很有佛性?”
怎麼會有舉止如此大膽的女子,到底是世風日下,還是自己少見多怪?無秋撇過臉,不看她。
朱馨向前走了一步,“大師,你怎麼不說話?”
又往前跨出一大步,“大師,你怎麼一直往後退?”
無秋忍著後退的步伐,告訴自己這是修行。若實在忍不住,就當眼前立著的是個豬頭施主,這麼一想,好受多了。自己竟然著相了,佛祖勿怪。
“大師,你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