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桌面上的花茶，眼睛裡流露出狐狸般的狡黠，“厲先生，趕快喝茶，我好出去交差呢。”
厲晏川看著杯子裡面還在冒熱氣的花茶，聞著茶香，男人卻皺起了眉頭。
“人家親自泡的，給點面子嘛。”葉沁寶沒什麼誠意地撒嬌。
連語調都沒怎麼變。
厲晏川還是沒有動作。
葉沁寶忍不住疑惑地問：“你是不喜歡喝茶嘛？”
“的確不太喜歡。”厲晏川有幾分無奈，卻還是端起那杯花茶，一飲而盡。
葉沁寶剛要說不喜歡就別喝了，就看見男人的動作。
她突然記起，那次她自以為發現了‘鴦爐’是假貨之後，約了厲晏川在茉莉餐廳見面。
那時候厲晏川就在她面前秀了一把泡茶的技術。
那行雲流水的樣子，要是沒有長時間的練習，根本做不到。
葉沁寶看著男人的樣子，狐疑地問：“你是真的不喜歡喝茶？我怎麼記得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厲晏川將茶杯放下，諱莫如深的眸子緊盯著葉沁寶的臉。
半晌才露出妖孽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真真假假，很多時候不是用眼睛去看的，而是要用心分辨。”
說到這，葉沁寶終於明白了過來。
暗暗心驚，她看著男人俊秀的臉龐，半晌才問：“這樣你開心嗎？”
明明不愛吃蔥，卻從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明明喜歡喝茶，卻在公司的茶水間裡面擺滿苦澀的咖啡豆。
這個男人可以硬生生將自己喜歡的扭轉成不喜歡的，將不喜歡的變成可以忍受的。
這樣的他，真的快樂嗎？
厲晏川的眸子顫了顫，瞬間的迷茫之後，再次恢復清明，說：“快樂如何，不快樂又如何？”
他語調裡面的荒涼讓葉沁寶說不出話。
她想告訴他，要是不快樂，那就不要繼續下去了，做回真正的自己，又有什麼不好？
可她知道，她沒有這個立場，更沒有這樣說的資格。
抿了抿唇，葉沁寶儘量活躍氣氛，說：“好啦，下午我會給你送香噴噴的咖啡的，你先忙吧，我出去了。”
葉沁寶說著，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出門去。
厲晏川的眸子卻一直落在葉沁寶的背影上，等到門再度被關上，他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這樣你開心嗎？
女人話就像是魔咒般，在他的腦子裡面縈繞不休。
他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