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生出來之後，眾人被隔絕在了外面。
床上的老人臉色蒼白，厲晏川站在門口，半晌都忘記了走過去。
因為記憶中的厲老爺子從來都是中氣十足的，根本沒有過這樣憔悴過。
在這瞬間，厲晏川終於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一手扛起整個厲家的爺爺真的是太老了。
“阿川，過來。”厲老爺子看見厲晏川半晌都沒有動作，開口喊了一聲。
蒼老的聲音裡像是帶著顫抖。
厲晏川的心緊了緊。
緩步朝著厲老爺子那邊走去。
來到了床邊坐下之後，厲老爺子看著厲晏川，半晌才說：“爺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過你了。”
自從厲晏川四年前離開了厲家之後，回來的時間一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厲晏川沒有說話，倒是厲老爺子繼續朝著下面說：“焰青做了那麼多錯事，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不會再插手什麼。”
說著，厲老爺子搖了搖頭。
厲晏川有瞬間的愣怔，像是沒料到厲老爺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之前我總是不願意讓權，就是不想看見你們兩兄弟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哎。”厲老爺子嘆了口氣，而後繼續說，“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必要堅持了，我手上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會全部轉到你的名下，厲家，就交給你了。”
“爺爺，你現在身體還硬朗，多管理幾年完全沒有問題。”厲晏川說著，聲音低沉，像是隱含著無數的情緒。
厲老爺子卻搖了搖頭，說：“我老了，實在是太老了。”
今年他都已經八十多了，要不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一直注意養生，現在的腦子哪裡還能這麼靈光。
厲晏川沉默了下來，也沒說是否接受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沒說拒絕。
半晌後，才開口說：“爺爺若是想要我原諒厲焰青的話，我可以答應。”
厲老爺子一愣，像是根本沒想到厲晏川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鬆口。
可是回味了一下他的話之後，厲老爺子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自己處理吧。”
他是真的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不能再寒了厲晏川的心。
“我明白了，我會掌握好分寸的。”厲晏川說著，就像是承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