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段以恆按照夏邑給的資料，直接到了存放鬱歡骨灰的殯儀館。
找到了負責人，段以恆報出了一串夏邑告訴他的編碼。
負責人點了點頭，眼底有著壓抑著的驚恐，道：“先生請稍等，我這就去將骨灰取來。”
段以恆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等著。
負責人將骨灰拿過來之後，剛好看見段以恆沐浴在森白的光線下面，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涼。
他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剛好被段以恆捕捉到。
“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和我說的？”段以恆問著，漆黑的桃花眼緊鎖著負責人的臉。
漆黑的桃花眼裡面什麼都沒有。
平靜得近乎詭異。
負責人被段以恆的這個眼神嚇了一大跳，但是還是強裝鎮定，道：“我能有什麼說的，這份骨灰存放在我們這裡這麼多年了，現在終於有人認領了，我感到欣慰而已。”
“你欣慰的樣子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反倒像是見了鬼呢。”段以恆說著，冷笑起來。
負責人愣了愣後，也冷了臉，道：“先生，這似乎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嗯，說得也是。”段以恆說著，無所謂地笑了笑。
轉身直接來開了殯儀館。
但是卻沒有離開L城，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殯儀館負責人的態度明顯不太對，他這樣態度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讓他十分在意。
決定留下一段時間，看看能否探聽到什麼。
完飯是沒心思吃了。
段以恆靜靜地坐在酒店的床邊，打量著從殯儀館帶回來的骨灰盒。
瓷白的罐子，裡面有著鬱歡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段以恆盯著骨灰盒，眸子凝固著，久久不動，宛若亙古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意識到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發寒，眼睛都無法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