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他這是怎麼了?”
蔡寶公公側身擋了擋,臉上堆著笑,語氣輕描淡寫:“沒什麼,不值一提,小主不必放在心上。”
阮清夢前後這麼一聯想就明白了,金寶肯定是昨晚上去鎏慶宮傳話的時候,被鎏慶宮的人給打了。
阮清夢吩咐福月:“福月,去把妝匣最下層那盒青瓷藥膏取來。”
那藥膏是御賜的珍品,沈映階每回侍寢後都會帶給她。
她肌膚嬌嫩,經不起折騰,往往一場雲雨過後,腕上、腰間便會留下些曖昧的紅痕,偶爾甚至磨破皮肉。
這藥膏清涼生肌,不過三兩日便能消去痕跡。
福月很快捧了藥膏回來,阮清夢接過,指尖在細膩的瓷盒上摩挲了一瞬,隨即遞給蔡寶:“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這藥膏給金寶拿去用。”
沈映階的腳長在她自己身上,去哪兒她都管不了,但金寶受此折磨實屬無辜。
蔡寶一怔,抬眼正對上阮清夢沉靜的眸子。
那眼裡沒有憐憫,亦無憤怒,卻讓他莫名心頭一緊,連忙躬身接過:“奴才代金寶謝小主恩典。”
金寶也忙跪在地上給阮清夢磕頭。
蔡寶嘆了口氣:“他這張臉腫成這樣,奴才也準備這就讓他回太監所歇著了。”
阮清夢想了想:“蔡公公,或許休息不急於一時。”
阮清夢和蔡寶交換了一個眼神:金寶臉上的傷,皇上不是還沒看到呢嗎?那豈不是白捱打了?
受了傷,更要在領導面前多晃悠晃悠了。
蔡寶關心則亂,都忘了算計,這會兒也反應過來躬身行了個全禮,褶皺堆疊的臉上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奴才糊塗了,小主提點的是。”
……
回了紫宸殿,蔡寶弓著身子邁進紫宸殿:“皇上,您是沒瞧見,阮貴人……哎喲,瞧奴才這張嘴,如今該叫阮美人了!”
他故意拍了下自己的臉頰:“阮美人得了皇上的封賞,高興地差點兒沒暈過去!”
沈映階原本正批著奏摺,聞言硃筆微微一頓,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她就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