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一會兒,宮邪翻身側躺,空間一下子寬了許多,“既然睡不著,那好,我們談談。”
“談、談什麼?”宮小白神情緊張。
她以為剛才解釋過了,這件事就算揭過,怎麼,難道沒那麼簡單矇混過關?
她望著他,外面的光線實在是昏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無法判斷他的喜怒,他說話的聲音又一貫的平靜,絲毫沒有起伏。
宮邪指尖撥開她臉頰上的發絲,似笑非笑地說,“別緊張。”
他說別緊張,她沒辦法不緊張啊,怕被教訓。本來她因為腿傷無法按照要求正常拍戲已經夠難過了,他要是再質問她別的,她可能真脆弱得像小時候那樣在他面前大哭一場!
宮邪沒想到他提出的夫妻深夜聊天會讓小女孩腦補出一堆不存在的環節。
“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有事不要瞞著我。”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無波,“這次你不僅瞞著我,還聯合戴安娜一起。”
她不說話,他又道,“你很不聽話。”
她還是不說話,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還有,你覺得我會阻撓你拍戲?”他常在她耳邊說威脅的話,比如她要是怎麼怎麼樣,就別想再去拍戲,可他哪一次真正阻止過她。
宮小白的腦袋縮成了鴕鳥。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照顧好自己嗎?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從瀑布頂峰往下跳?宮小白,你自己數數,我之前的交代,你違背了幾條?”
“我知道錯了……”
“每次都是虛心認錯,死不悔改。”這句話他以前就說過。
她身上一堆毛病,總也改不了。
宮小白抿抿唇,伶牙俐齒的她這次真心一個反駁的字眼都說出來。
他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皺著眉毛沉默一會兒,接著道,“你不是會……自己痊癒嗎?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故意惹我心疼?”
宮小白終於能回答一句,囁嚅道,“怕引人懷疑。我受傷時大家都看到了。”
耳邊是一聲頗長的嘆息,似乎對她無話可說,只能用嘆息表明他有多無奈。
宮小白的頭都快埋進被子裡了,嗡嗡地說,“對不起啊。”
“我不是要你道歉。”
沉默良久,她一點點抬起頭,被他攥在手心的手指動了動,宮邪松開了她。她伸手摟住她的脖子,臉頰發燙。
“我這麼不聽話,總是闖禍,把自己搞得一團糟,你照顧我這麼多年一定很累吧。我也想乖一點,少製造點意外,不想總是麻煩你。看,這次就是,因為我受傷了,你就要放下工作,連夜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