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他這次進京不簡單。
哪怕幾十個人一起動手,真正將柳家抄盡也用了一個多時辰,又一一歸類入箱封條,府宅封條,門外已等了一隊宮中近衛,和陸延晟一起,看著將東西一箱一箱的抬上馬車,許久之後,這事才算完了。
陸延晟抬頭看向近衛首領王全。
“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我會在晚膳之後進宮回稟皇上。”
王全雙手拱拳。
“今日累著陸將軍了,將軍回家好生歇息一番吧。”
陸延晟點頭,又擺手。
“去吧。”
王全翻身上馬,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回了宮,陸延晟負手站在柳家門前,看著這隊人消失在街頭才回身準備回家,誰知剛回頭,一聲散漫的聲音就入耳。
“陸將軍好威風,真叫我等汗顏呢。”
陸延晟嘴角歪揚,下顎一抬,痞氣十足。
“比不得馮公子,整日鬥雞遛鳥好不快活?”
“你!”
來人正是馮臣,一身錦衣華貴,身後隨從眾人,一看身份就不簡單。當然不簡單了,馮臣的爹正是當朝戶部尚書馮遠林。說起來,馮臣和陸延晟並沒有什麼個人恩怨,有恩怨的,是兩家的父輩。
其實也不算恩怨,就是氣場不和,政見不同,每每都要爭執一番,吵了許多年,哪怕兩家沒有什麼實質的恩怨,見面也少不得嘲諷幾句的。馮臣原對陸延晟沒什麼喜惡的,兩人也沒什麼交集。
只是陸老將軍驟然去世,陸延晟接了他的位子,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馮家是文臣,馮臣自然走科舉這條路,只是雖馮尚書常常耳提面命,馮臣的課業也不甚理想,所以就算年紀已足,馮尚書還是壓著他不讓他入場。
自己現在沒有半分建樹,對頭已是將軍。
馮臣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剛想怒罵,視線一撇看到了大門已封的柳府,短短數日,門前就從車水馬龍變成了黃封一對。笑了笑,幾步走至陸延晟身邊,頃身,聲音極低。
“這柳家阿,往日多得意呢,不還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我也勸陸將軍收著些,說不定,這柳家的今天,就是陸家的明天呢?”
“呵。”
陸延晟也笑了,只是皮笑肉不笑,輪廓冷峻十足,看著馮臣,聲音冷冽,“馮公子就不用操這份心了,若真有那日,馮家人肯定先一步在奈何橋頭等著本將軍呢。”
“你!”
馮臣再度暴怒。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