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替兩人倒了熱茶,再次道謝,“今天真是多虧遇到了公子,不然我大哥就性命堪憂了。”
“小事。”周伶伶倒是個不拘小節的,接了熱茶就喝,“相逢就是有緣,而且我覺得姑娘也是個爽快人,就別叫我什麼公子了,叫我伶伶就行。”
“玲玲?”溫婉嘴角一扯,這名字,怎麼跟個女孩兒一樣。
周伶伶不滿的撇嘴,“不是姑娘家用的玲,是伶人的伶!哎,都怪我爹,怎麼給我取個這名字,害得我總是被初次見面的人誤會成姑娘家的名字。”
看得出來,周伶伶是個話癆,溫婉說一句,他能說一串。
都說話多的人,脾氣不會太差。
溫婉也覺得這周伶伶是個和她脾氣的,“行,那我就叫你伶伶。我叫溫婉,這是我哥阿貴。”
出門在外,為了方便,她和阿貴以兄妹相稱。
溫婉惦記著阿貴的情況,便問:“伶伶,先前進客棧的時候,你好像說你是周家醫館的?那你能幫我哥看看嗎?如果還需要吃藥的話,你開個方子,我一會兒就去藥鋪抓藥。”
“呃……”周伶伶一臉為難,“我家雖然是開醫館的,可我不會看診。”
溫婉面露疑惑。
周伶伶解釋,“還不是我爹,說我不適合做大夫,從來不教我醫術,就逼著我念書。哎,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我都快被逼瘋了,現在滿腦子都是之乎者也,日子乏味又無趣。這次我偷跑出來,一定要狠狠的玩個夠!一定要結交幾個談得來的好友……”
“偷跑?”溫婉打斷他的話,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資訊。
周伶伶怔了怔,一臉茫然,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剛才說了偷跑二字?”
溫婉和長隨同時點頭。
“說了。”
“……”周伶伶尷尬的笑了笑,“算了,說就說了,大丈夫敢作敢當。這剛到六月,我爹就把七八九月要看的書都給我找馬車拉來了,而且他還剋扣的我月錢,你是不知道,我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停!”
溫婉見過話癆的,沒見過話癆到這個地步的。
看得出,這孩子平時是被壓抑久了,所以逮著聽眾就一吐而快。
這一會兒功夫,溫婉都被他吵得腦袋嗡嗡作響。
“伶伶,你救了我哥,咱們以後就是朋友。這幾天在海城的遊玩兒用度,我全包了!你就跟著我好吃、好喝、好玩吧!”
周伶伶眼神一亮,跟個豎起耳朵的小鹿一樣。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