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光微亮,才停了下來。
剛一停下,身後的人就從馬背上滾落。
他摔在草坪裡,發出“嘭”一聲巨響。
溫婉這才有機會看過去,就見阿柴一身衣裳都被鮮血浸透,不知是他的還是漠北人的。
他閉著眼睛不住喘氣,似乎是累極了。
原本一百人左右的小隊,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衝出來的將士們沒有逃生後的喜悅,全都陰沉著臉。
溫婉知道,他們是在為死去的同胞難過。
摔在草坪裡的阿柴緩了一陣後坐起身,視線落在遠處的山巔。
日出帶來的朝霞,將天地染成最炫麗的色彩。
他沒有說什麼痛哭流涕的感言,直接抬手將長劍插進泥土裡,然後重新翻身上馬。
隊伍再次開始前行。
溫婉趴在馬背上,看向那把留在這片土地上的長劍。
那時候,她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劍留在這裡。
直到他三年以後踏破漠北人的王庭後,專程來這裡收回了這把劍。
溫婉才知道,原來這把劍,就是他誓要報仇的諾言。
*
距離邊城很近的一個小鎮上,隊伍終於能夠停下來休整。
小鎮不大,驛站的房間不算多。
溫婉是隊伍裡唯一的女人,但卻沒有享受到性別的優待。
她被安排和阿柴同住一個房間。
房間裡,她和阿柴大眼瞪小眼。
溫婉:“咱們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間房,不合適吧?”
阿柴挑眉,“孤男寡女?”